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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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画师:寒上词

【DH】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

※对马尔克斯原作拙劣的戏仿
    我向这位作者致以深切的歉意和敬意
※大量OOC
※开头即结局
※我控制不住我开坑的手 预计四个部分写完

第三部分 其他(下)

维克多教授看着德拉科·马尔福缺乏内容的灰蓝色眼睛,她居然无法分辨他是在说一个完美的笑话还是在吐露某种密辛。她这位学生有一度把所有的心思都摆在脸上,喜悦,愤怒,嫉妒,得意,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但他现在已经成长,而且在黑魔王面前安然无恙地混到了战争结束,她因此全然无法判断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借着满腔醉意和从成人世界学来的戏谑伪装,在他们身上找点罕有的乐子。
  
她对自己的计算结果充满自信。德拉科提供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她总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占卜,而是在分析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德拉科·马尔福对哈利·波特了若指掌,除去生日和魔杖的数据,他明显知道更多。他连哈利·波特早上起来先对餐桌上哪一个盘子下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多么不可思议,德拉科·马尔福简简单单拿着魔杖在早八点去对角巷谋杀哈利·波特的成功几率居然无限接近于一。围观的人群这下终于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每一个都处心积虑地改变自己在凳子上坐着的姿势,试图将耳朵调整到离谈话中心最近的方位。如果有个什么人路过三把扫帚的门口还朝里面张望了片刻的话,他一定会直接笑倒在霍格莫德积满白雪的路上。那场景就像是扭曲了的达·芬奇名作,只不过这个场景里有很多个犹大,却没有圣人耶稣。她担心这卷小羊皮纸会给他带去一些不好的启发,可是她不知道什么才是合理的应急措施。德拉科·马尔福是从头到尾提供信息并且目睹了计算结果的那个人,他酒气熏天兴许到明天早上都宿醉未消,他有充分的信息和冲动帮他干成这一件事情。
  
所幸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乐于未雨绸缪,此刻也不例外。我不愿意说他生性胆小,但是他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确实是无可争议。他当即向德拉科·马尔福索要那根山楂木魔杖,说他将替他保管它直到明早八点过后。令人吃惊的是,德拉科·马尔福真的将魔杖就这样交给了他,看起来像松了一口气,他甚至对这位教授笑了一下。在维克多教授看来简直没有比这更凶险的预兆了,因为这一没收魔杖的举动意味着德拉科·马尔福的疯狂构想完全属实。不过酒馆里的人们看得还是很开心,他们想着,好哇,现在还有一个教授陪他一起演戏。他们把那个笑容当做是同伙之间的默契了。
  
他们坐在那儿接着喝黄油啤酒,气氛比起之前要松快一些。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趁着德拉科·马尔福开的这个好头请求维克多教授替他算算他最近在牌局上的运气,由于大家都闲来无事,维克多教授又急于找点什么来松快心情,这一请求毫无疑问地被应允了。德拉科·马尔福对此兴致缺缺,他请求告辞,众人就好意祝福他享受一个无梦睡眠。他在人们的视线里“啪”地消失,这一声音紧接着就被埋没在热闹的劝酒声里,大家朝刚被算出手气不佳的魔药学教授涌去,想劝他跟他们来几局噼啪爆炸牌。
  
有整整一个小时,德拉科·马尔福没被任何人看见。然而他为了说明自己在这一个小时里的去向自己向法庭提供了两件证物,这在整个威森加摩的审判历史上都是见所未见的,因为从来没有哪个被告像他一样急于证明自己的罪行,并且致力于干脆利落地把所有其他人都从这桩罪行中开脱出去。他提交了一根魔杖,他用它发出了阿瓦达索命。那根魔杖是葡萄藤木的,杖芯是龙心神经,和他被没收的那根山楂木魔杖一样,也是不长不短的十英寸,整齐又圆滑。他还提供了一张写满计算过程的羊皮纸,和他当晚从丽痕书店翻出来的一张数码表。一个数码可以对应很多不同的东西,根据这张表,他用当天维克多教授的草稿逆推出了这根魔杖,然后趁着人群正在狂欢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里翻箱倒柜,居然还真被他找着了这么一根。这根魔杖就像他那根山楂木的魔杖一样顺手,甚至因为他翻涌不息的心境而显得更加顺手。日后有人分析说龙心神经代表了野心,葡萄藤木昭示他治疗师的理想,而十英寸在巫师的魔杖里算是很短的了,他们试图借此强调他的短命和无能。
  
大多数人并没有注意到,德拉科·马尔福的那根山楂木魔杖是什么时候回到他自己手上的。就连他自己也不认为这个细节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然他肯定会自己做一个清清楚楚的说明。他们之后要埋葬他的时候才想起来这码事,不过这回他们没有针对该用哪根魔杖陪葬争吵太久,因为葡萄藤木的这一根必须被撅断以示惩戒,威森加摩当着德拉科·马尔福的面完成了这个惩戒。有好事者提议把这根断魔杖放进棺材,而将杀死黑魔王的那根放进战争博物馆,威森加摩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他们也象征性地闹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威森加摩在整个审判过程中为保住德拉科·马尔福子虚乌有的英雄身份而殚精竭虑,他们的决心就像德拉科·马尔福拼命想把污水都往自己身上泼一样坚定不移。这种潜藏在水面之下的矛盾究竟为何产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众说纷纭,至今仍然没有答案。
  
德拉科·马尔福在当晚凌晨一点左右又回到了三把扫帚,罗斯默塔女士懒洋洋地撑着耷拉下去的眼皮和几个客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教授们已经全部离开,他们大多在早上有课,加上要顺带巡夜,不能在这耽搁太久。她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她可清楚地记得他不久前才告辞离开。他看上去犹犹豫豫的,脚步虚浮,好像在平地上都能踩空。客人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要一杯黄油啤酒。”他说。
  
罗斯默塔女士劝他说:“您喝得太多了,换成南瓜汁怎么样?”
  
他说:“那就来一杯火焰威士忌吧。”
  
于是德拉科·马尔福得到了他的黄油啤酒,他带着这杯酒坐到角落去,看着金黄色的液体就像葛朗台看着液体的黄金。但凡是见到了他这幅样子的人,都说德拉科·马尔福一定是个多年的瘾君子,否则他不可能有那么迷离的眼神,不可能突然瘦脱了形,不可能在短短一个小时里让黑眼圈蔓延到整张脸上,也不可能把啤酒瓶子抱得那么紧,有谁敢跟他抢他就能跟谁拼命。他用怀疑的目光四下里望着,好像暗处藏着凶险,光明中透露杀机,随时能有个人从任何一个地方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念出可怕的咒语,叫他生不如死死不如生。他的手里拿着他新魔杖的盒子,那根魔杖还妥帖地收在里面。这盒子他没有费劲去藏,他把它正大光明地摆着,随便哪个看见了他的人都能看见它。酒馆的老板娘眼神一向好的可以,记性也不坏,当然还很聪明,她认出那是奥利凡德出品的魔杖,接着就想起德拉科·马尔福的魔杖已经被没收,还想起他说他要谋杀哈利·波特,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问一问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问:“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德拉科·马尔福打开盒子,朝她展示了一下里头的魔杖。
  
“我要杀了哈利·波特。”他说。
  
那听上去可不像醉话。罗斯默塔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连带着那群换了拨的客人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哎呀,你说什么呢!”有个穿玫瑰紫色的女人尖声说,“你不是爱他吗?”
  
“我得杀了哈利·波特。”他强调似的又说了一遍,把魔杖朝她亮了亮,“我就用这个杀他。这是关于名誉的事情,这还是私事,这轮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那女人被他这一番话说得生起气来,涂得血红的嘴巴大大张开,下一秒就能喷出难听至极的咒骂。德拉科·马尔福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他突然站起来,站到门边上去,他走路的姿态像一阵狂风。迎面走过来一个路人,他老远就用一种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锁定他,叫他没有办法,只能把步子给停下来。那人刚站住脚他就急不可耐地宣布说:“你,你听着,我要杀了哈利·波特,你听见没有?”
  
“我听见了,”那路人说,“我听见了的,你们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吗?”
  
德拉科·马尔福却没回答他,连一个眼神也吝啬多给,他紧接着看向了另一个路人,他每个动作都像设定好的机器,别人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那人被他这种冷冰冰不含感情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想要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赶回自己暖和舒服的窝里,但这可由不得他,德拉科·马尔福非得让他听清楚,他一跑起来德拉科·马尔福就扯开了嗓子冲他喊话:“那边的你给我听着!我他妈的要杀了哈利·波特,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他似乎喊上了瘾,也就不再单纯地盯着谁看了,他冲着整条街宣读他的犯罪计划,生怕有人听不见。罗斯默塔说她这辈子第一次听见绝望的声音,德拉科·马尔福的喊声干脆就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被几千万道厉火烧焦了撕裂了,只知道拼命地喊啊叫啊,喊啊叫啊,他把自己的情绪顺着喊叫都给倒空了。罗斯默塔还说她看着德拉科·马尔福总觉得他是想找个人来阻止他,但没有一个人这么做了。
  
她马上从柜台底下找出一卷羊皮纸,反复抄写起同一封信件,她把它们交给猫头鹰驿站的那些谷仓猫头鹰们,她花出去大把加隆,花光了这个热闹非凡夜晚的全部所得,把整一架子的猫头鹰全部放跑了。就在她做这些事的当口,德拉科·马尔福一直喊个不住。走在路上的那些人,有的跟他说:“你一定是喝多了,你必须回去睡一觉。”有的说:“那又关我什么事了?”同样是醉鬼的人说:“干得漂亮兄弟。”结伴而行准备开睡衣聚会的姑娘们没有说话,她们踩着高跟靴子急匆匆地逃走。利己主义者闭上眼睛耳朵嘴巴装作聋子瞎子哑巴彻底充耳不闻。这群人在威森加摩上通通跑出来作证,他们大叫着德拉科·马尔福简直是个混蛋,他们第一个赞成死刑,他们说:“这完全是他自己的过错。”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这位美丽善良的女士只不过是在做无用功。德拉科·马尔福大喊大叫到四点钟,路上真真正正一个人也不剩,他才仿佛被掏空了一样瘫回他的角落里,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劲头去杀人了。罗斯默塔为他换了一杯热乎的黄油啤酒,他感恩地就着那杯酒虚弱地说:“我是真的要杀了他,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她问他:“那您能把魔杖暂且交给我来保管吗?明天八点过后我一准还。”
  
他说:“不行,这可是名誉的事情。”
  
他接着又说:“不行,你们都是骗子。”
  
他最后说:“没有人爱我,这也就罢了。但你们竟然都不爱他。没有人真的爱他。不行,你们都是骗子。这可不行。”
  
他突然开始哭,他不说话了,他枯坐到早上七点半,这期间罗斯默塔女士不敢招惹他,只能一杯一杯续上他的黄油啤酒。接着他就起身离开了霍格莫德,幻影移形去了对角巷,事情到这里就没法挽回,也不会再有人去挽回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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