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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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画师:寒上词

【原耽】借火(一)

就,一点一点也放过来这边好了

第一次写原耽很紧脏,也希望大嘎稀罕……XDD

 

 

高三一班有道是,天上掉下个何妹妹。

 

这还是周一的大清早,何远才刚刚在宿舍呆过一个晚上,还没能来得及把亲妈刚给捯饬过一遍的宿舍环境重新糟蹋成千妖洞,就已经千恩万谢地从班头手里接过了他的请假条。他略略扫过一眼,在龙飞凤舞的签名底下找出他自个儿填在请假原因那一栏,气若游丝的四个小字:身体不适。看完他就觉得牙疼,为的倒不是这个理由有多苍白,而是它有多真实——他是真实的身体不适。何远这会儿心里还在琢磨是定性为偏头疼还是胃痉挛,反正他这时候已经头痛三小时,兼还吐过一场。

 

班头慈眉善目地问:“还喝酒不?”

 

何远赔着笑:“哪能啊,昨晚没有。”

 

何远眼下这熊样可以追溯到何远历史时期,他是个早产儿,得的这个病症跟林妹妹一脉相承,你说不好它到底是什么玩意,犯起来什么症状都可以有,但是四个字能够囊括:先天不足。何妈妈说算过八字,何远的确就是个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传奇人物,天生一张薄情脸,单眼皮儿,脸皮嘴唇都薄得跟刀子片出来的一样,红的地方一碰就白了,白的地方一红看着就不正常,四肢一年四季不分时候的冰凉,放在仙侠小说里,属于不被人惦记就老要惦记别人的那一挂。可惜没什么鹤发童颜的老叟骑着仙鹤飞过来传授神功,他也就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一架病病歪歪的窝瓜秧子,在学校架子上爬两天,水土不服,回家,隔两天再爬回来。

 

然而即使是这种极其苛刻的先天条件,也没能阻拦何远成为一个除了烫头基本啥都干过的新时代青年,没事喜欢与同学们在宿舍阳台浅酌两杯小酒,或者在男厕所偷偷吐两个烟圈,然后众人皆无事而我独倒,众人皆受处分而我独送医,日常以寻欢作乐挑战生命极限。

 

他同一个宿舍的兄弟蒋耀辉同情而敬畏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可能跟读书这事儿天生没有什么缘分。”

 

何远听了就觉得牙更疼了。

 

一班大部分人都是脸上万分的心疼他,内心里十万分地嫉妒他。高三的孩子命苦啊,题海里边游得手脚抽筋就差断气了,还是不许上岸,眼见这一个套着救生圈下来,游不动了又随时随地能套着救生圈飘回去的,能激得所有人眼圈发红心尖上冒酸水。所幸何远学习上虽然一直还行,但也没啥大气候,倒不至于有谁因此幸灾乐祸,不管是心疼还是嫉妒,大家看起来都比较的真诚。女孩子们就更加的,额外的真诚,一个是因为何远其人有一张好皮相,另一个是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何远那个隔壁班的小老弟陆亦铭都会消息灵通地溜达进高三一班,丝毫不当自己是个外人前后忙活一通,光速替何远打包一切物件,恨不能直接将何远扛回他家。

 

其实这位小老弟的来头比何远听起来大那么一点点,高分直升,高一就当选级草,当本年级篮球队队长,与现在这副姑且算是成熟稳重的样子不同,陆亦铭当年以十六岁稚龄扛起一米八一的个子的时候,还是个说话动辄神采飞扬,异常活泼欢实的主儿,盘正条顺,军训结营汇报被教官点了带头踢正步,去观摩的学长团里几个学姐眼睛瞪得都快要出圈。他现在一米八六了,每周升旗的时候还是穿军装踢正步,就更不必说同级的老姐们如何反应。

 

那么为什么这么一个人能是何远的小老弟呢?

 

何远铁定要拍着他那没几两肉的胸脯告诉你,是陆亦铭同学自己认的这门亲戚,他半个字没有多过嘴。也就是陆亦铭头一次过去帮他收拾书包的时候,曾经非常礼貌地请问何远后桌的女生:“这位同学,请问你知道这个傻逼的语文课本放在哪里吗?”姑娘惊喜于找到搭话机会,问:“你是谁啊?”陆亦铭说:“我是他小老弟哎。”后来这段对话被称为陆亦铭的“一班应对”,与“隆中应对”齐名,流传千古,是以全一班在日后都称陆亦铭为陆老弟,何远没有反抗权。

 

说到陆亦铭,就不得不再提到何妈妈。何妈妈当年去给何远算八字的时候,顺便捎带上隔壁小姐妹儿子的八字一起算了,结果发现那小孩儿刚好是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顿时觉得自己的生活比武侠还武侠。何远对此的看法是:您肯定撞上一骗子,除了蒙事儿啥都不会,要不然就是武侠小说瞎掰扯,极阳极阴根本多如牛毛。然后被何妈妈狠狠敲了一个爆栗。何妈妈不跟他一般见识——当时何远的智商也没到能表达出这番见识的地步——她当即拉着小姐妹说,来,咱们给他们俩结拜。然后就按着两个小孩儿拜堂似的演了个桃园双结义。那时候何远才六岁,刚上小学,而跟他拜堂,不对,结拜的那位,也六岁,跟他同班,坐他后桌,是他发小儿,这人就叫做陆亦铭。

 

陆亦铭今天也来了,何远一回班上就能看见他。他走到自己座位边上,伸手,陆亦铭打掉,斜他一眼,意思是您现在能背得动就见鬼。何远想想也是,就推了陆亦铭肩膀一把,让他快走,再不走何远真的能去投胎了。陆亦铭于是带头走出去,挤过一堆箱子书挡课桌椅,跨出班门又下了两个楼梯,才停下来把口袋里的东西漏出一个角来给何远看。

 

何远一看就毛了:“你小子又他妈摸我烟干嘛。”

 

陆亦铭避开他伸过来的爪子,从另一个兜里掏出手机:“你别动,我现在给你妈打电话。你知道她到哪儿了没?”

 

“我还没问。”何远看他已经拨出去了,只能迫于太后淫威偃旗息鼓,皱着眉头盯着陆亦铭的口袋,犹不死心。其实也不能说何远有什么烟瘾,顶多他就是图个新奇好玩刺激,但是从小到大他最不待见陆亦铭这种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精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能进来掺一脚。何远知道太后看不得自己抽烟,所以何妈妈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茬,刚刚陆亦铭要是不给他那盒烟拿走,他自己半道上也要想个法子藏起来,区别只在于:他藏了肯定还是他的东西,陆亦铭拿走可就不一定了。

 

何远搓了两下自己常年没温度的手,毫无意义地往手心里哈了口气,那雾气蒸腾向上,搞得视野一瞬间有点模糊。

 

他犹自纳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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