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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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画师:寒上词

【DH】Nighty night

是一个捉急得要死的睡眠情商同时缺失的万圣节

瞎写。

感谢我在名朋遇见的哈,他给我梗,他好可爱。比心爆灯打电话。

这是一个非常宁静的,美好的夜晚。德拉科·马尔福,圣芒戈目前在任的最年轻的治疗师,正在值夜班。

虽然今天是万圣节前夕,德拉科因为资历小,是少数几个被留下来加班的人之一。但是他情绪相当不坏,甚至可以说是挺高兴的。医院让他感到舒服,远胜于他目前死气沉沉,百废待兴的家。

而且他盘算得很好:今天值夜班,明天就可以休息。除了晚宴和狂欢,他什么都没有错过,反而能找借口躲开纯血家族繁复无意义的应酬。上次格林格拉斯夫人拜访他们家的时候哭得声泪俱下,达芙妮在后面一个劲儿的翻白眼,阿斯托利亚则装作看风景,仿佛被强行加诸婚约的不是她和德拉科一样。乱七八糟的万圣节的所有遗留问题也都会出现在下一位医生的办公桌上,他完全可以自在地回公寓去睡个好觉。

可惜天不遂人愿,因为哈利·波特失眠了。

是的,哈利·波特失眠了。

此时此刻,他正挟裹着一身深秋的夜寒,坐在德拉科烧得很暖和的壁炉前面,尴尬地打量这位面色不虞的值班医生,同时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

“呃,”他说,“我没想到你是值夜班的。”

“治疗师都轮值夜班,伟大的救世主不知道吗?”德拉科讥讽道,“哦,不好意思,这等小事可能还轮不着哈利·波特来费心。”

哈利本着有求于人的良好态度,不想跟他争吵:“……好吧,就当我对你的工作不太了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马尔福——失眠能治吗?”

“失眠?”

德拉科愣了一下,马上又挂出一副假笑:“一饮生死水药到病除。”

“那恐怕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

“开个玩笑。来吧,让我听听看——圣人波特为什么会失眠?”

哈利斟酌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吧,其实他以前也经常这么夜以继日,日以继夜的失眠。少年时期他总是睡不够,但等到对黑魔王的战争成为他生活的主旋律之后,他就鲜少能捞到完整的睡眠时间。而除了紧迫局势的限制,还有别的东西在折磨我们可怜的男孩。噩梦,旋响的哭声,游荡的鬼魂,它们缠绕着他,不肯撒手。哈利不能找人去排解,他们以他为主心骨,他只能是最后掉链子的那一个。

他逐渐成为了人群中的短眠者。到了战争结束之后,他干脆成为了一个没有睡眠的人。

哈利自己寻找过很多原因。

他在战争结束之后没有和金妮复合,红发的姑娘看起来失望又遗憾,但所幸她没有疏远他。完成七年级的学业之后哈利,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成为了一名傲罗。他的生活轻松适意,没有魔药罐子,没有疼痛的伤疤,没有没完没了的梦魇,也没有老想给他使绊子的斯莱特林。

他实在不应该失眠的。

哈利试探性地说:“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从和金妮分开以后时常这样?”

他说这句话真的只是为了描述一个时间节点,但他的治疗师不这么认为。

德拉科大大地惊叹了一声:“哇哦。情伤?可能找个新的伴儿是个好方法。她哪里让你难以忘怀吗?要我说这可有点难琢磨……”

“喂,不算是情伤!把你那副夹枪带棒的口吻收一收,虽然我没觉得有哪里难以忘怀,也不想再找个女孩子。除去失眠而谈,我喜欢我目前的生活状态。”

德拉科促狭地大叫:“不想找女孩子,就是想找男孩子啰?你不会打算三更半夜来这儿跟我出柜……”

“想象力太丰富不是好事,马尔福。我只是听从朋友的建议来看看医生,没想到只能看见灵长类动物。”

“人类就是灵长类动物,NEWTs优等生。”德拉科摆摆手说,“那看来你别无选择。全巫师界独此一家,圣芒戈,你值得拥有。”

他发现再不住口哈利可能就会忍不住和他在这间办公室里吵起来,连忙换上息事宁人的口吻:“好吧,你具体失眠得有多严重?”

“会影响到工作。”哈利以尽量客观平白的口吻叙述,他怕吓着德拉科,毕竟他已经吓到过很多人了,“我七天七夜没合过眼,我睡不着。”

德拉科沉默了。他半天才吐出一句没什么力气的嘲讽:“真不愧是活下来的男孩,你现在没猝死就是个奇迹。”

穿白大褂的治疗师坐在他的大转椅里,从办公桌后头呼啦呼啦转出来。他挂上了一副探究的表情,这是哈利从没见过的。他和马尔福自从毕业之后就没什么交集,因此全然不知道对方工作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看来,他可能会对此给出一个很高的评价。

德拉科·马尔福说:“让我来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

哈利看着德拉科像挥舞指挥棒一样挥动他笔直圆润的山楂木魔杖,让绿色和蓝色的光带落在哈利疲惫的周身。这很神奇,因为哈利觉得好受多了,尽管他在分享这种体验的时候,德拉科几次三番地强调这是他的错觉。

最后,在哈利看不见的地方,也就是他的额头上,德拉科发现了一个红点。

“找到了。”他轻声说。这一下他突然把脸凑得太近,哈利几乎能细数他每一根睫毛,连带着耳朵都有点发烫。不过没等哈利发作,德拉科就挪开了,照旧在他的大转椅上,看起来有点焦虑。

“是这样,波特,”他考虑着用词,“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其实是一个恶作剧,或者之类的东西。”

“嗯?”哈利质疑地看向他。他可不觉得这会是什么恶作剧,没有恶作剧会让人七天睡不着觉。

德拉科摇了摇头:“首先,不管你之前是一个什么状态,这七天以来你的失眠都有另外的原因。我在你的额头上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小东西……波特,你很困吗?”

哈利结束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哈欠。这个哈欠长得他眼眶都湿了。

“抱歉……不过随便谁七天没睡都会觉得困吧?”

德拉科不置可否,只是用了一个简单的祈使句:“你跟我过来。”

终于肯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马尔福治疗师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哈利边打哈欠边跟着,觉得自己步子打飘,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不清了。其实德拉科是对的,这真的挺奇怪。过往的七天里,他虽然无法入睡,但是除了明显的虚弱和越来越重的黑眼圈之外,从来没有感觉到困意。

为什么……啊,哈。

他又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间简单的单人病房里。德拉科站在病床边上,挥动魔杖把被褥和枕头调整成舒适的样子,哈利才刚看见这副情景,就觉得自己的疲惫愈发汹涌了。

除了躺上这张床大睡一觉,他真的想不出什么别的该做的事情。

而他的治疗师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先在这里凑合一晚,”德拉科命令道,“试试看能不能睡着,不能的话,我们再找找原因。”

哈利点点头,他的身体已经自动自觉地挨到了床边上,这会儿德拉科一声令下,立马就歪倒下去。

“我真的能睡着吗……?”

这已经差不多是在梦呓了。

德拉科在病床边上找了张椅子坐下,不耐烦地说:“你睡睡看不就知道了。我想想,你是不是要听个睡前故事……”然后他就真的讲起好运泉的故事来,每次念到倒霉骑士的时候,语调都恶狠狠的,仿佛有所指代。

他的声音随着哈利轻微鼾声的渐起而渐弱了。德拉科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观望着哈利的神情。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过了多少年还是个男孩。他呼吸绵长悠然,神情单一而空白,好像还带着笑。他闭上的,是一双留在许多人记忆深处的绿色眼睛。并不归功于他美丽勇敢的母亲,而只是归功于他自己。

德拉科看了很久。

太可惜了,他想,哈利·波特最讨厌的人就是德拉科·马尔福,这可真是……

这可真是在他的意料之内啊。

哈利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晨。病房里除了他没有别人,哈利一翻身坐起来,一眼就看见了床头柜上那颗南瓜形状的糖果,还带一对正在扑棱的小蝙蝠翅膀。万圣节已经过了,它扑棱得有气无力,还有点可怜相。

这是……德拉科留下来的?

哈利抽抽嘴角。一个人过万圣节的时候还买这种糖果,他都不知道该说德拉科对糖有恋物癖还是该说他过分幼稚了。但是,事实上,他还挺受用。牛奶味的硬糖有南瓜汁的流心,含化之后溢满口腔,像病房里洒得四处都是的阳光一样和煦温暖。

他用了一个查时魔咒,发现他已经睡了有足足七个小时。这一觉睡得他神清气爽,而且哈利能够明确地感觉到,只要他想睡,他就有把握一定能再次回到黑甜的梦乡。

哈利到治疗师办公室去找德拉科,坐在那张转椅上的却并不是他足够熟稔的死对头。鬓角微白的老治疗师和蔼地看着他,向他问候道:“早安,波特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

他张了张嘴,顿了很久,然后问:“您知道马尔福治疗师去哪儿了吗?”

“他下夜班回去休息了。”老治疗师笑着说。“波特先生,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就是他记录在病历本里中了失眠魔咒的那个病人吗?”

“是我。”哈利答道。他想,德拉科没有告诉他关于失眠魔咒的事情。那就是折腾了他七天七夜的玩意儿?

“马尔福治疗师对你的病例研究有点问题,所以我想请您允许我再检查一下。”治疗师请求道。

哈利点头同意了。

检查的过程和昨晚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哈利没再感到那种令人舒心的,疲惫从身体里消失的感觉,老治疗师也没有在他的额头上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除过那道闪电形的伤疤还留在那儿,它可以是任何一个普通人的额头。

“恭喜,”他说,“您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身体非常健康。这个恶作剧咒语尽管功能强大,但是的确只是一个恶作剧,不用感觉太过惊慌。”

“那马尔福的诊断呢,出了什么问题?”

“哦,这个没有关系,”治疗师摘下他金丝边的老花镜,神情慈爱得如同哈利的老校长,“他对自己太没有信心,又太爱伤春悲秋。你知道他的脾气,不是吗?”

哈利觉得伤春悲秋这个词用得实在不能再好了,这么多年他形容德拉科少年心求而不得的一个词就是这个,绝对恰如其分。

“好的,那没事了。谢谢您,我想我还得赶着去上班。”他说,挥手向老治疗师告别。直到走出圣芒戈大门他也没撞见德拉科,不过他打定主意回头也对他道一声谢。

以什么形式还真不好说——不过,反正这才是十一月的第一天嘛。

“失眠魔咒,是一种常见于万圣节前后的整蛊咒语。中咒的人从中咒当天起会一直无法入睡,除非和喜欢的人共处一室。当然这个咒语也有针对讨厌的人的版本,不过比较少见。最便捷的治疗方法是照做,但接下来我们将仍然介绍它的反咒……”

大概一年前的魔咒伤害科治疗师入职培训课上,德拉科以主治疗师的这一番话为背景,叠好一只漂亮的纸鹤,任它飞入十月的晴空。

他的速记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写下:“解决办法:与最讨厌的人共处一室。”

他想: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咒语。万圣节快到了,今年要不要给波特寄糖?

他没有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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