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人口回归
我依稀记得我说过什么会有一大波更新的鬼话(。)
其实也是实话,毕竟卡文内伤,这章写了四遍还不是很满意,就当我一更等于四更吧←走好吗
德拉科掉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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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机舱里的氛围不太像那回事。从面前的老人身上,哈利并不能感受到他预料中应有的锋芒。要么是牢狱之灾驯化了这只曾经呼风唤雨的苍鹰,要么是他藏起了獠牙利爪,窥伺着致命一击的完美时机。
“你是什么时候从纽蒙迦德逃出来的?”哈利质问道。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气势上已经输了,只好用虚张声势的做法来挽回一点场面。格林德沃道行不知强出他多少,从眼神对上的第一秒起就高下立判。这个看似手无寸铁的老人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心机手段,行事之狠绝比起汤姆·里德尔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凤凰社的重点监视名单上之所以没有格林德沃的大名,是因为早在二十五年前邓布利多就已经亲手将他送进了那座著名的海上监狱,即格林德沃自己出资建造的纽蒙迦德。这艘大西洋上的巨轮原本被格林德沃用于羁押他的囚犯,随后却终于成为了他独属的监牢。
掐指算来,格林德沃受困囹圄迄今已有时日,他此时能出现在这里,恐怕逃离纽蒙迦德也不是一天两天。买得起头等舱的机票,对哈利的情况了若指掌,证明他的势力业已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恢复。在食死徒蠢蠢欲动的当下,这个消息实在是坏得不能再坏了。
格林德沃朝他不赞同地摇摇头:“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恪守礼节的绅士呢,波特先生,‘不探听他人的隐私?’”
哈利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见他没有反应,格林德沃也就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对于英国曾经最大的黑道头子来说,这点插科打诨的小把戏从来都只限于调节心情,如果真要试着用这种低级的激将法跟对家谈判,未免也太掉价了。
格林德沃慢条斯理地抿下一口酒,重新摊开了他的报纸,悠闲得根本不像有人拿枪指着他的脑门。从哈利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够看见醒目的头条:“华盛顿旅馆枪击案件——个案还是阴谋?”配图上显示一片狼藉的酒店房间内横七竖八的躺着被撂倒在地上的警卫,他们中的一部分还在昏睡,一部分才刚茫然地醒来,有个别几个似乎已经清醒有一会儿,正在满面怒容地破口大骂。
哈利不知道格林德沃现在看这张报纸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用意,总之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件事的后果比想象中更加严重。媒体是饥饿的野猫,一旦见了腥就会穷追不舍,远比老练的情报机构可怕。事情见报,招来的麻烦比跟对家结婚只多不少,哈利已能预料到乌姆里奇会怎样借此事大做文章,而这回可没有什么白衣天使来着豪华轿车帮他怼走没事找事的老太婆。
他刚刚因为逃出生天而带来的愉悦感此刻被完全吞噬殆尽,世界仿佛仍然吝于给他哪怕一点好运气。
“你究竟什么时候逃出来的?”哈利又问了一遍。
格林德沃这回抬起头来,饶有兴趣地打量他,问道:“你所关心的只是我是什么时候逃出来的?我的孩子,这不可能,我逃不出来的。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我逃不出来的。”
哈利远没有迟钝到一句话说两遍还抓不到重点的地步,他心里转过很多可能,却最终停在了其中概率最小的一个上。
托德拉科的福,他的想象力似乎又进步了不少。
“我给的提示已经够多了,”格林德沃说,“你总不能指望我亲自告诉你吧?恕我直言,我虽然素来作恶多端,这点守口如瓶的尊严我还是要的。”
格林德沃的话里刻意引导的成分甚至都不需要仔细分辨,他本人也没有费心隐藏。这种开诚布公的谈话模式只会在两种人身上出现:经验不足的菜鸟,或是底气十足的宗师。敢说格林德沃是菜鸟的人大约还没有出生,故而这句话应当引起足够的警惕。
但一个连武器都没有的老人,到底有什么底牌撑腰?
哈利保持着枪口对准格林德沃的姿态开动他的脑子,来猜摆在眼前的谜。格林德沃还说了什么?那个他以为是天方夜谭的臆测又是什么?
格林德沃孤身一人自然无法逃出纽蒙迦德,想必有什么人与他暗中取得了联系,而他又说他此番出来是为人卖命,那么他如今效力的对象又和救他的人脱不了干系。依照格林德沃的谨慎心思,知道这件事的人必定只有当事人,格林德沃口中的大客户——
阿不思·邓布利多。
光是想到这个名字就足够荒诞,可格林德沃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正是如此。
“难以接受吗?”格林德沃懒洋洋地问。
哈利耸肩:“我不需要接受虚假消息。”
小推车滚轮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利不得不把明目张胆抵着前任Dark Lord太阳穴的枪收回了腰包里,看似放弃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谈话。随着格林德沃的目的达成,他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也有了大概的眉目,只有细节尚需确认,而这些细节是格林德沃绝不会轻易向他透露的。现在的问题是应该如何处理身边这位在逃的囚犯。这里是美国,人生地不熟,还要防备德拉科的追杀以及乌姆里奇可能设下的眼线,哈利单枪匹马,难以达到预想的结果。
“我能把你弄回纽蒙迦德去吗?”哈利探了探对方的口风。
格林德沃看来满不在乎:“你的教授恐怕不会同意。”
“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哈利问他,“他亲手将你送进的纽蒙迦德,你的党羽也被一并剪除干净,连利用价值也没有。”
“别小瞧老人家,波特先生。无论是我,还是他。”格林德沃悠哉悠哉地把玩他的酒杯,皱缩如果核的面容被笑意刻画出深浅不一的纹路,看上去与一般耄耋之年的老人无异。
格林德沃是古井不波,他的话却在哈利心中一石激起千层浪。他当然趋向于信任邓布利多,但是现在的情况如果说没引起他的任何怀疑是不可能的。如果邓布利多真的长久以来与格林德沃保持着联系,那么过往数十年的斗争,他父母的牺牲,凤凰社的努力,无疑都会变得像个笑话。
他对他的这位教授,又了解多少呢?
“你大可不必这样挑拨我们的内部关系。”哈利最终说。
格林德沃一笑:“邓布利多把你教得很好。这么多年,他的学生里有你这个成就的,都没你这么相信他。”
“你指谁?”
“汤姆·里德尔。”格林德沃耸耸肩,如愿见到哈利的脸色因为这个名字又臭了几分,“你真的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想把我弄出来吗?”
“又不是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哈利干笑。
“确实不会。”格林德沃坦诚道,“但是我倒可以告诉你他是怎么把我接出来的。”
“也就是说不听还不行啰?”
格林德沃这回没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你大可以不用拿枪指着我,首先,我现在算是和你们一伙的,其次,我现在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跟有公职的波特先生不同,我这种走正规安检通道进来的人可没法随身携带刀枪棍棒,更何况上飞机之前,是你的这位邓布利多教授亲自给我搜的身……”
“这不可能!”哈利发现谈话进展的方向已经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教授在伦敦,这一点我可以确认——”
“你能吗?”格林德沃嗤笑一声,“只怕这些年来你从来没有真正问询过邓布利多的行踪吧?”
空气中有短时的寂静。
“纽蒙迦德昨天凌晨在纽约秘密靠岸,邓布利多就是在那里和我接头的。他今天就在华盛顿。就在这里,和我一起,和被追杀的你一起,和你那个小情人一起,和汤姆·里德尔一起。”
哈利看着格林德沃那双跟邓布利多同样锐利的蓝色眼睛,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质疑的话来。在格林德沃的故事里,邓布利多昨天在纽约,今天在华盛顿,他途经两个故事发生的舞台,却没有在任何一个舞台上亮相演出,而是忙着从广袤的大西洋上把整个凤凰社的仇人带回已经乱象丛生的世界。
如果格林德沃说的都是真的,他还能对这个他一贯敬仰的人投注全心的信赖吗?
“你也不用太难过,”格林德沃说,“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嘛,可以理解。”
他看着哈利的怒容弯起嘴角:“别这么看我,这口号最早还是他想的。”
“空口无凭,”哈利总算没被格林德沃这一通说法唬的失去理智,“你有证据吗?”
“有,”格林德沃说,“不过你得等一会,有个漂亮的小甜心正在朝你走过来呢。”
哈利怔了一下,随即看见空乘推着小车停在他的座位旁边,就问她要了一杯美式咖啡。小姑娘看来二十出头,红着脸离开,步子都轻快几分。
“魅力不小。”格林德沃啧了两声,问他:“婚还没离就想着找下家了?”
“离个屁,”哈利说,“犯不着你管。”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一刀两断了,离了不是干净些?”
哈利不说话了,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是要给就给不给拉倒。
他看着格林德沃从大衣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过来,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接,但他的好奇在此刻自然地接管了身体,没等他分析出个利弊所以然,东西就到了手。
格林德沃阻止了他拆包的举动:“耐心点,年轻人,等你回到伦敦再看也不迟。”
哈利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却再一次被打断。
“在那之前,我有个交易想跟你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