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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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画师:寒上词

【博君一肖】年少有为 14

社畜学长和高三学弟的小城爱情故事

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的双向暗恋




14


寒假的尾巴走得很快。


这明明是王一博有生以来最用功的一个假期,但他还是没能逃过在假期最后几天疯狂赶作业的命运。毕竟就算你写得再快,老师布置的任务也还是能追的上你。如果说高中毕业之后你会认识到什么叫做学海无涯,那么高三则是一个最能让人意识到学无止境的阶段:即使那些内容你已经完整地学过足足三四遍,都还是不能完整地折现成卷子上的分数。所以相关的练习也做不到头,不到最终考试降临的时刻,你就总会觉得自己还有努力的空间。


这个规律放在很多别的事情上也是一样,比如赌博,比如暗恋,比如一场摩托车赛。


王一博当然不能免俗。从初中到高中整整六个年级的必备古诗默写,他在夜雨寄北停得李商隐都要隔着纸页望穿秋水,最后几天只能付之狂草。还有看了就让人头大的数学压轴题,写了,对答案了,听讲了,还要订正,订正还要画图和抄题,琐碎得王一博在椅子上跳脚。更琐碎的大概就是英语,又要朗读又要写单词卡片,单词卡片还指定了样式,王一博一个寒假攒出来一整本单词卡,其中有半本都还没背下来。


于是他在家闭关潜心修炼,祈祷开学不要交不上作业,交了作业之后不要跟不上课程,学霸不要老把“放一个寒假”弄成悬疑故事,开学了就让人大叫恐怖如斯。最好最好,一模也一定要讨一个头彩。


集结号已经吹响,王一博斗志昂扬。这段时间他和肖战没有联系,哪怕他们家住得那么近,哪怕火红的年节的气息还没有从街道上飘离。


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这样。


爱的人不会不思念,没怀抱多久这种含泪暂别所爱的悲壮心情,王一博很快就发现了另一件事:肖战回到了x市,他们之间的联系反倒比肖战在北京时候还要少了。


他一开始有些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毕竟开学就扑到脸上一个一模考试,中间还有百日誓师,人是很难分出智力和精力去纠结情感问题的。要到了成绩发出来的那一刻,才能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头脑里的某些情绪已经堆积到了一个地步,或者某些事情发展到了自己无法捉摸的态势。


王一博就是在第一次月考成绩下发之后,骤然意识到他和肖战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过了的。


他为肖战找到了非常合适的借口:王一博已经到了最后冲刺的阶段,好像跑到八百米最后一个弯道。肖战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扰王一博,他是经历过高考的人,而且他一直擅长用自己的方式,潜移默化地传递经验,由王一博自己选择是不是要接受。


可是王一博第一次觉得有点委屈,因为这一次王一博没有选择权了。


他憋得抓心挠肝,终于有一天趁午休的时候用班级电脑上了QQ,发现肖战这几天都没有再给他发那些收不到回复的消息。平时同学经常这样拷课件,他的举动也不算突兀,所以搞到电脑用不难,但是怎么去面对这个事情的转变就有点困难。王一博也不敢问这是怎么了,他怕这一问肖战更不会再理他,于是又鬼鬼祟祟地把账号登出,在讲台上神色凝重地盯着电脑桌面。


肖战本身就不怎么主动联系他,但是现在连明知道他不会看的QQ也不继续发了,这也是因为不愿意打扰他吗?


王一博甚至反省了自己有没有露馅,比如说漏嘴自己看了聊天记录之类的。可他怎么想都觉得没有,不可能,王一博管不住什么都不可能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这段时间膨胀的底气轻易地就有些泄露了。王一博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清晰地感受到患得患失。


他裤兜里还装着肖战送给他的诺基亚108,王一博在上面贴了肖战送给他的小贴纸。王一博有一个刚好能塞进他很大的校服裤兜的本子,装在另一边兜里,平时拿来学习和记东西,那贴纸本子封面上也有几张。本子里六个科目的东西都记,还记王一博无聊时候的碎碎念和涂鸦。有时候王一博在枯燥乏味的语文课堂上会掏出本子写下满页的“战哥弟弟爱你”,然后也许涂掉,也许就留在那里。这样的页码每个本子都有。


王一博在高三这个特别的时间段,从这个世界收到的和给这个世界留下的东西,都带着肖战无心赐予的印记。


班主任惯例会在午休的时候巡班,走到班级门口就看见王一博站在讲台上。这半年多来王一博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惊讶于这个孩子怎么就突然转性了,并且还自证了那份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的聪明。班主任在这半年里见到了以前没见过的投身学习的王一博,敛藏光芒的王一博,追问解法的王一博,现在又多见一个拧眉伤神的王一博。


他做了这么多年班主任,嗅觉灵敏,立刻预判出王一博不对劲。


于是老班轻轻咳嗽一声,吸引了王一博的注意。他看见他看过来,就招招手,示意王一博出来到走廊上说。


王一博走过来就对他点头:“老师。”


他身上体现出一种被高强度的专注学习所打磨出的简洁和笃定,或许参与这种打磨的还有别的东西,而这种东西现在多少正使他感到痛苦。


这样的学生在高三并不少见,都需要有人持续地和他聊聊天。朋友、父母甚至恋人都未必合适,班主任身为老师自带能够自洽的权威和平易,反而是最恰当的对象。老班摆摆手让他不用紧张:“没事,就是看你一个人在讲台上发呆,心情不太好,老师关心一下你。是不是学习太累了?”


王一博当然不是学习太累。早前学习累的时候想想肖战和x大他就又能满血复活,现在累已经成为惯性和日常,他是水流里的一滴水,对此察觉不到了。


他说:“没有,就是我刚刚打开了一个课件,然后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老班是个教语文的,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困惑和自己的科目半点关系都没有,一时间也有点无语凝噎。但他还是坚持问道:“什么问题?有问题的话,及时地找科任老师处理。我看你上个学期到现在,问问题积极很多了,这很棒啊。”


王一博点点头,问:“老师,我问你个事。”


“你说。”


“我最近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王一博的声音里有些执拗,“我觉得我得赶紧,赶紧处理掉它,但是我怕这是冲动,处理之后的结果会很不好。但是问题如果不解决,我可能又会睡不着。”


老班想,大概是学生的私事。他猜到可能是什么街舞比赛,摩托车赛,喜欢的女孩子,还有其他一些这个年纪男孩子经常烦恼的事情。老班不是一个古板不知变通的中年人,从他一直挺喜欢王一博这种学生就能够窥见一斑。所以他没有想要刨根问底,只是问他:“你觉得高考和这件事相比,哪个比较紧迫一点呢?”


王一博还真没有概念。少年人当然愿意让爱情高于一切,期限是一万年,誓言要地老天荒。可是他所爱恋的对象先是一个幻影,在变成一个真实可接触的对象,现在则因为年龄和阅历让他多少有了不可捉摸的忧患。王一博简单地去想:这份爱情似乎和他的高考也扯不开关系。


如果不考进x大,王一博自己就觉得自己已经失去喜欢肖战的资格了,所以这样一看还是高考大过天。高考是他在追逐肖战道路上的其中一段。


他能这样讲,是因为他是属于那种被灵感和天才眷顾的人,想做的事情只要坚持就能做到,就是说给这种人听的。除了好好学习之外,王一博有一百万种方法为自己博得前程,但目前好像只有这一条路,能为他赢得肖战增添砝码。所以他头也不回,他义无反顾,他选择坚持。


王一博回答道:“高考紧迫一点。”


这是一个万金油答案,面对师长,面对自己,每个人每天都无数次地重复这句话,重复告诉自己现在最紧迫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每个人对于紧迫的尺度不同,能力不同,也就导致了最后的结果不同。所以有些人去名校,有些人落了榜。


但王一博说得格外真诚和笃定。老班看着王一博,他从来很难理解,这个年轻人骨头里的韧劲究竟来自何方——不只是他,甚至许多王一博的同龄人也很难理解。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办公室夸下的海口:王一博这小子未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老班这辈子就这么笃定地夸过两个孩子,一个是王一博,一个是六年前的肖战。那时候他也说,肖战会有大出息。不过他们两个有出息的方式必然不同,王一博会像一颗新星横空出世,而肖战会像春雨润物细无声。


像也不像。


前两天肖战刚从北京回来的时候带特产到他家看他,他也没忍住提起这些话。肖战听了只是笑,说像我不算好事,这位一博小同学应该要比我强。老班想至此处无端有些惆怅,叹口气又随便说了两句加油鼓励的话,就放王一博回去休息了。


倒是王一博心里没什么波动,回到座位上,刚想捡起自己没写完的天利三十八套,就看见趴在那里睡觉的同桌突然悄咪咪冲他睁开一只眼睛,用口型说:老班找你干嘛啊。


王一博回以口型:情感咨询。



TBC.

老班:我不是 我没有

以及过两章开虐预警,但是问结局我统一上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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