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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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画师:寒上词

【DH】L' amant 情人 01

※原作背景 五年级
※OOC,狗血,俗套,渣攻渣受
※可能NC-15+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BE或HE

01 The Paper Crane 纸鹤

  

霍格沃茨的早餐时间一直很热闹,今天也不例外。
  

上百只猫头鹰蜂拥而至,其中还混杂了一些别的鸟儿,譬如信鸽或鹰隼。它们扑扇着翅膀,将包裹、信件和报纸丢在学生的餐盘边上,然后盘旋数周,又回到猫头鹰棚屋里去。
  

哈利百无聊赖地审视他面前的食物,尽力忽视周围飞散的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说实际上是他杀死了塞德里克,说他造谣以博取大众的关注,说他长期以来一直是黑魔法的忠实拥护者,说他已经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和疯子没什么两样。隐蔽的也有,指指点点的也有,大声呼告,生怕他听不见的也有。那些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语言是多锋利的刀子,当然也不知道哈利早就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他没法从任何一只猫头鹰那里找到慰藉。哈利唯一能从它们那儿得到的只有预言家日报,但报纸上除了丽塔·斯基特针对他的瞎编乱造什么都没有,许多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都是如此,五年级开学之后的清晨尤甚。
  
哈利鲜少收信。他没有家人,朋友也都在身边,能有书信往来的对象少之又少。他无法在这时泰然自若地从一个信封里拿出点什么来读,就像那真的能安慰他一样。
  
但今天不同于往常。也许梅林都看不过他的落魄,总算有个什么东西将他作为了自己的目标。它不是任何一种鸟儿,甚至不是自然的造物。它雪白,纤细而精巧,尖尖的小翅膀动得轻快又敏捷,在闹哄哄的嘈杂氛围中掩人耳目、悄无声息地从斯莱特林的长桌飞向格兰芬多的,并悬停在哈利面前。
  
哈利伸手抓住了它。
  
罗恩原本正在和自己的熏肉作斗争,这会儿却好奇地凑了过来。
  
“这是什么?”他问,眼睛里的促狭明摆着,就差直接问哈利这是哪个姑娘的手笔。
  
哈利将这只纸鹤展开。它就像他在三年级魔药课上收到的那一只,质地上好的纸张上是极其潦草的涂鸦,还有飘逸的花体注在旁边。
  
Fuck you,Potter.
  
“恶,马尔福。”罗恩皱皱鼻子,兴味索然地看着哈利。黑发男孩对那些脏字翻了个白眼,就将它揉成一团,扔进尚还空无一物的餐盘里,然后在罗恩敬畏的目光中用魔杖点燃了它。
  
赫敏发出不赞同的啧啧声,但并没有出言责备。在马尔福的事情上,她总会对男孩们的鲁莽举止宽容一些,以罗恩看来,这大概是她自己也亲手打过那个斯莱特林的缘故。不过这不代表她会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小型的火焰吞噬马尔福笔迹的同时,她就今年的O.W.L.考试为他们找到了一个新话题。
  
这个新话题没法抓住哈利的注意力。他放任自己的视线掠过许多个头顶,落在纸鹤的主人身上。德拉科·马尔福看起来依旧那么跋扈,扬着下巴,用微眯的灰色眼睛打量所有人。他的嘴唇分分合合像两片过薄的钢刃,哈利无从分辨那其中的轻蔑冷意此刻正对着谁。
  
啊,他现在看着他了。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锋。斯莱特林冲他假笑,还眨了眨眼睛。
  
一些画面突兀地闯进脑海,哈利屏住了呼吸,感到心跳都漏掉一拍。
  
漂亮。德拉科用口型说。
  
哈利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他烧了纸鹤这件事。但没等他做出什么回应,德拉科就一把拎起书包,带着他的跟班们离开了餐桌。与此同时,赫敏在他耳边发出一声惊呼,她狂乱地将摊开在饭桌上的书本收拾进她的大书包里,罗恩则往嘴里送了最后一口熏肉,抓起一个三明治塞进哈利手里。
  
“伙计,要迟到了,”他说。
  
哈利只好把整个早上只盛过纸灰的餐盘留在身后,一溜小跑跟上他两个朋友的脚步。
  
真糟糕。
  
每个糟糕的日子里总有马尔福,每个糟糕的日子里他总会迟到。
  
而魔药课总在第一节。
  
  

哈利有过这样的一个论断。
  
即使他和马尔福确实是一直以来尽人皆知的仇家,但是他们的悲喜很多时候并不是相对的。他难受马尔福未必高兴,同样的,他高兴马尔福也未必觉得膈应。
  
他逐渐意识到,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的情绪并不由自己左右。时代的重担以不同形式压在他们的肩膀上,它永远公平公正,从不在乎血统,也不在乎受苦受难的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
  
乌姆里奇出现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课堂上时,哈利确信德拉科和自己是一个表情,说不定还显得更加恶毒。鉴于对方的消息比自己灵通得多,说不定他正在全心全意地嘲讽那只粉色大癞蛤蟆的弱智品味和愚蠢作风,或许还包括她的混血血统。
  
而现在,当哈利为了伏地魔复活的事情以及随之而来的谣言着急上火,心肺撕抓欲裂的时候,德拉科不见得就能好过到哪儿去。哈利明白得很,卢修斯·马尔福不能从刚复活的伏地魔那里讨到一丁点好处。他在伏地魔倒台之后变脸变得够快,足以换得十好几年里的安逸生活,也足以让黑魔王对他的信任土崩瓦解。更别提他还把日记本的事情办得一塌糊涂,又因为家养小精灵的事情丢尽了脸面,现在整个马尔福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在世代斯莱特林的众纯血家族中地位一落千丈。人言可畏,德拉科和他一样正深受其害。
  
他们也都期待即将开始的魁地奇赛季,期待霍格莫德,期待这样那样的节日,期待事情发生转机的一天。
  
如此看来,他们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根本就不奇怪,而这甚至是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就像特里劳妮再一次的故弄玄虚,而他们从来没法战胜那些易碎的水晶球。
  
  

哈利在深夜里披着隐形衣溜出格兰芬多塔楼,没有吵醒罗恩,也没有叫上赫敏。他用活点地图避开了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踏上前往八楼有求必应室的活动楼梯。自从乌姆里奇当上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们的活动就日渐频繁,为了不被发现,哈利不得不十二万分的小心。更何况他并非单纯地想要在城堡里逛逛,有个人正在八楼等他,等他完成一个异想天开的计划。而从活点地图上一动不动的小点看来,那家伙已经在傻巴拿巴的挂毯前站了有一会儿了。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哈利向靠在墙上发呆的斯莱特林走去,“就站在这儿?”
  
德拉科被凭空传来的声音惊了一下,接着假笑道:“我是级长,波特。我有一千万个理由在这里站着。”
  
哈利撇撇嘴,把隐形衣整个脱下来搭在手上。他原本想吓马尔福一跳,不过现在看来,对方还远没他想象的那么脆弱。
  
“别那么失望。”德拉科拖着长腔说。
  
“我没有。”
  
他们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对视着,就像今早在餐桌上那样。这种对视里试探的成分很多,毕竟即使四年级末尾那次疯狂的意外已经发生,他们还在漫长的暑假里通过几次语焉不详的信件,信任依旧是横亘他们之间的一个难题。
  
“既然你出现在了这里,我假定你已经完全理解了我写在纸鹤上的意思?”
  
“我不傻,马尔福。我知道你是字面意思。”哈利说,“你听起来真下流。”
  
德拉科说:“快告诉我我恶心到你了,这样我可能会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感到更兴奋一点。”
  
“所以这是个付诸实践的夜晚。”哈利无视了他的嘲讽,做到这一点很容易,鉴于过往的四年里他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而对方也一直无比慷慨地为他提供训练素材。
  
德拉科点了点头。
  
“不如我们再重申一遍定好的规矩,”他说,“首先,仅限于私人时间。其次,做好保密工作。最后,这不会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构成任何影响。”
  
哈利嗤笑一声:“这一点尽管放心,我绝对从一而终,矢志不渝地恨你。”
  
“那就这样说好了?”
  
“就这样说好了。”
  
他们都知道,到了这个份上,再将交易的条款反反复复谈下去未免太缺乏诚意。既然他们都害怕未来东窗事发,不如干脆直接拖彼此下水,省的在谁先揭发谁这个问题上做漫长而无聊的博弈。
  
他们一前一后在挂毯前面来回走了三圈,心里同时默念一个地方,直到墙壁上浮现一扇沉重的木质大门。
  
德拉科握住门把,状似无意地看了格兰芬多一眼。
  
哈利很清楚,要是罗恩看见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绝对会疯掉,不过现在罗恩并不在现场,所以他的身体还是按照计划行动了。他冷静地走上前去,也把手搭在门把上,与德拉科的相叠。斯莱特林的手骨感且冰凉,在夜里像一块怎么也捂不暖的石头,甚至都有些硌人。
  
远处似乎有猫叫声。
  
德拉科警觉地抬头,接着哈利就偏过头去吻了他。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四唇相接,欲望烈火烹油一样爆裂开来,逐渐吞没理智,也吞没他们脑海中对彼此既定的认知。德拉科仗着一点身高优势压向哈利,回吻热情得超出了他应有的范畴,让哈利感到无比陌生。
  
不过这没什么,他告诉自己,这才是对的。亲吻自己的死对头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亲切熟稔的感觉,更何况这不过逢场作戏,没有任何情感基础可言,非说有的话,也只不过是他们把足够深沉的厌恶通过打架之外的另一种方式传递了出来。这是他们共同的决定。借着上个学年末的那个契机,他们通过一个协议使一切发生,作为一个宣泄情绪的闸口,以忘却所有命运加诸己身的痛苦和压抑。
  
洛丽丝夫人正在逼近,他想那么费尔奇一定也不远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安然亲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德拉科的牙齿研磨着他的嘴唇,大概是作为其他疼痛的预演。
  
他们就这样神志不清,跌跌撞撞地推开了门,跌进有求必应屋,跌进一个温暖炽烈的空间里去。

TBC.

我回来填坑了(大声)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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