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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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青】忘了啥时候的联文

未遂车,纪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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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无论是志怪传奇,还是真人实事,很多东西的希望都寄托在小而又小,玄而又玄的东西上面。女娲石。什么是女娲石?王也走在漫无边际的路上漫无边际地想,它是怎样的石头,可以修补诸葛青的灵魂。他想它需得好看,它需得灵秀,否则串不起诸葛狐狸流光溢彩的魂魄,补不圆那颗七窍玲珑的心。可是哪里有这样的石头。王也心里忿忿,不会有。

他脑子里有幅画面。狐狸在锁魂袋里,广袤无垠的荒漠中,一下一下地刨它的爪子,鲜血淋漓。啊呀,漫漫的黄沙,生的希望就只有渺渺茫茫一小点。还在走,一会儿是直线,一会儿是原地转圈,没有停止。时间不知道已过去多久了。

王也想要去抱它,轻轻捋它的尾巴,提溜着它后脖颈子的皮毛看它常眯起来的笑眼儿。想着想着,就想到那狐狸变作一个活生生的人,白净瘦高,长头发束起来在后面。他挽着袖口裤腿儿,光着两只脚,脚上沾着金黄粗粝的沙,滴着细小红艳的血,宝石一样掉了一地。王也使劲想,要看清楚他,结果真就有人遂了他的愿,叫这个人站在他面前。王也伸手去摸,触到了,竟是真的。

他呆呆地说:“我怕不是又在梦里。”

诸葛青颇困惑地看着他,不很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说这是梦里,不明白自己何以逃脱,也不明白这个人是谁。但靠近他的时候诸葛青的脑子里就隐隐约约有些东西挣出水面,落回去,啪嗒,好大一朵水花,飞溅起来,到他脸上。

那是水。是水。他求而不可得的,是水。久旱逢甘霖,诸葛青的皮肤上生出一股熟悉的渴望。那不妨再靠近些。

王也还在那儿纠结这到底又是哪一个幻境,冷不防那狐狸带着干燥乏水的气息突然挨近来。他尝到一双冰凉的,干裂的,带血的嘴唇,只能从形状和厚薄判断出来这是诸葛青。是,诸葛青的嘴从来不曾是这个样子,它们薄,是薄情的样貌,但是总是柔软的,有温度的。王也想,生魂的嘴唇也有温度吗。

远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回吻了诸葛青。王也脑子里有四个字来回的飘荡:相濡以沫。他们在抽象的,不真实的空间里面度过了太长的时间。他的手完成了一套流畅而复杂的动作,让诸葛青的破衣烂衫完完整整向他敞开,然后他就得以碰触他的肌肤。

诸葛青随着他这个动作灵光一现,这是王也。锁魂袋微微地颤。他抬起手搭上王也的肩,王也的亲吻深深浅浅地飘离了他的嘴唇,去湿润别的干渴的皮肤。诸葛青想,这甚至都不是一副真实的皮囊,几乎要干瘪了,或者他以为是干瘪的。他被狂风和烈日捯饬成一具干柴似的躯体现在正为着王也而躁动不安,那些积攒在他身体里的热量似乎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争先恐后的浮现出来。

他亲吻啊,摩挲啊,轻轻地蹭他。他们每个动作都在说话: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王也的手滑下他的腰窝:老青啊,我没有找到女娲石。诸葛青轻轻笑了。哪一块石头有你这顽石道行深。

人家是补过天的。

这不是剩下来了,不然能给你拣着啊。

王也把他放倒在地上,诸葛青很大方地敞开怀抱让他把身形嵌进来。王也说:“哟呵,挺熟练挺不怕羞的。”然后手探下去摸两把,把诸葛青摸得一个激灵。嗐,多正经的道人,来这一手……

嘴上不能服软,诸葛青吓唬他:“道长啊,色令智昏。您还没发现我就是个纸片儿人,假得很不能做数吗?”

王也不为所动:“接着编。”诸葛青从善如流:“你不怕你把我这条魂给做得魂飞魄散喽?”王也嗤笑一声:“这个水平不够,你不看看这是哪,蒙小孩儿呢。”诸葛青举目四望:“哪?”王也:“洞房。”

诸葛青笑着骂了声靠,王也堵住他的嘴说哎别说脏话,给你洗洗。

周围的光渐渐地溃散了,还好他们是紧贴着彼此,一时也没有分开过。王也悄悄地跟他耳朵边上说弄出来就得了吧,着急回去。诸葛青点头应声伸手就解他裤子,指尖一勾不轻不重弹了一下,说:“得令。”王也差点从倒出脑子里上锁多年的京骂大全。

他们俩这么黏黏糊糊地在地上滚作一团,身上密密地渗出薄薄的汗。跟打架似的,好勇斗狠,又有几份熟稔情浓,体贴老练,爽得出神的时候还都冒出些奇怪想法。王也想这回楼下是没有人,诸葛青琢磨着这算不算野战。一下子散魂散魄的又不是要紧事了,王也觉得安心,他的预感基本上都是对的,不像诸葛青老喜欢到处插旗,好的不灵坏的灵。

刺啦啦——

脑海里铺天盖地炸开一片电光一样的白。待回神过来,这内景一样的所在倏然已变成黑洞了。王也和诸葛青搂在一起往下坠,慢慢悠悠,飘飘忽忽,还留有余地给他们温存。诸葛青张开五指问他:“纸巾有吗。”王也作势掏锁魂袋:“拿你一魂一魄来擦。”诸葛青啧声:“太不厚道,太不敬重。”王也说:“神经病。不看这多紧张的时候。”诸葛青就笑。笑了一会儿把脖子上那根链子拿下来,扣上两下,把一粒小小圆圆的东西塞给王也手里。

“定情信物啊?”王也问。

“女娲石,你信不信?”

诸葛青安逸地在他怀里休憩片刻。久了,看到奇门的阵法在黑洞的深处发出幽光。他打个响指,跟王也招呼:“我归位了。”王也点点头,就看见他先是变成只狐狸,尾巴摇一摇,擦的一下扫过王也,跳起身来变作一道白光,钻进锁魂袋里头。袋子颤一颤,动一动,安静了。王也把它提溜起来,晃晃:“喝前是不是还得摇一摇。”

然后他缓缓沉进地母深沉又温和的黑暗里。

这就只待再睁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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