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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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画师:寒上词

【DH】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

※对马尔克斯原作拙劣的戏仿
    我向这位作者致以深切的歉意和敬意
※大量OOC
※开头即结局
※我控制不住我开坑的手 预计四个部分写完

第二部分 故事
  
1997年的冬天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很难熬。好人,坏人,还有我这种成天无所事事,无法鉴定性质的人,统统在寒冷和黑暗的统治下挣扎度日。我抱着我那张如同废纸的纯血血统证明龟缩在翻倒巷咖啡馆的阁楼上,一边疯了一样地敲着打字机一边胡思乱想。我想着当局如果乐意开具毕业学院证明,我就可以告诉随时出没在街头的食死徒们我是个斯莱特林了,但我想什么都没有去搞个黑魔标记更有用。我每天只出门三十分钟,去购买生活必需品,去把我的稿子秘密传递给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先生——我不敢让我的猫头鹰在天上飞,我害怕她会被当做凤凰社传递消息的信使击落下来。食死徒们击落猫头鹰取乐也是常有的事,他们还从信件里面抠字眼,想找些罪名把更多人抓进看守所去。哈利·波特和他最亲密的两个伙伴在那个冬天一直流亡在外,下落不明,他们的通缉令则贴遍了大街小巷,赏金一路攀升,却几乎只有呼啸的寒风还在阅读它们。
  
“黑魔王在丧失耐心,”德拉科·马尔福说,“他急切地想要看到成效,而马尔福家已经快被放弃了。”
  
看来黑魔标记也并非那么有用。他那时的境况比我好不了多少。他长期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门,门外是他经历牢狱之灾后变得唯唯诺诺的父亲,以及向来狂热过度的姨妈。食死徒们把马尔福庄园当食堂,当旅馆,当成闲时取乐的好去处。他们在厅堂里酗酒,用粗俗难听的词句辱骂混血儿和麻瓜,不时地拿失去魔杖的卢修斯·马尔福寻开心。如果他在场,他们就取笑他把杀死邓布利多的功劳全让给了斯内普。
  
“小子,你要是杀了那个老疯子,当校长的说不定就是你啦!”
  
令得德拉科·马尔福绝望的是,他父亲似乎完全赞同这一观点。卢修斯·马尔福意味不明的叹息和溶解在喃语里的怨艾幽魂一样萦绕在他周身,使他曾经精心修饰的外表逐渐变得千疮百孔,身为家主、丈夫和父亲的威严不复存在。德拉科·马尔福信仰的神殿被其信仰本身坠落压垮。我在事情发生后经过重重手续,曾经取得前往阿兹卡班探监的许可,但当我终于在一个多风的清晨抵达那座孤寂阴冷的监狱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卢修斯·马尔福已经失去了神智,无法回答我的任何问题。这个一度是食死徒核心的男人长袖善舞的功力有所退步,终究没能被再一次地原谅。他表现出麻瓜中风病人常有的样子,口涎蜿蜒在曾经线条锋利的下颌上,金发蓬乱,色泽暗淡,双目失神。我用一台相机把这一幕记录下来,狱卒有礼貌地请问我能否寄给他们一张复印件,老马尔福先生来日无多,会需要一张遗照。我起先答应了,不过后来寄给他们的并不是这一张,而是卢修斯·马尔福在加入霍格沃茨校董会时预言家日报登载的照片。活人总是该为死人多想想,毕竟他们已经没法替自己说话了。
  
马尔福庄园的地牢里每天都传来凄厉的惨叫,见不到主人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必须通过这种方式宣泄自己日益膨胀的对黑魔王的迷恋,否则她会连人性也一并失去。他人的痛苦使她欢愉,当她欢愉的时候,她就捧着德拉科·马尔福的脸对他笑。她涂黑的长指甲划过他的面孔,她大大的和他来自同源的灰眼睛倒映他恐惧扭曲的表情。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用打量物品的眼神打量德拉科·马尔福,她任何一秒都有可能把这颗精致的头颅摔到地上去,因为他这个外甥是个彻头彻尾不中用的废物,跟他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爹一样根本就没有脑子。是他们败了黑魔王的性质,是他们挡了他的路,所以他才没法来找她,没法亲自来看看忠心耿耿的贝拉。她踩着高跟鞋钟摆般嗒嗒地在落地窗前徘徊,她每天对谛听她诅咒的黑鸦说的就是这些,她的心她的信仰也就剩下这些。人们清理霍格沃茨战场的时候将这个犯下诸多杀孽的女人的尸体收殓,她最终葬在马尔福庄园大火之后留下的空地上,那里作为战争遗迹的一部分被修建成为殉道者的墓地,泾渭分明地划成两个区域,一半是魔鬼,一半是英雄。 她的葬礼无人出席,只允许她的妹妹和她被关押在阿兹卡班的丈夫前来稍作哀悼,此后那墓碑也无人问津。
  
能带给德拉科·马尔福些许慰藉的只有他的母亲。多幸运他还有一位母亲。纳西莎·马尔福的确是个不近人情,趾高气扬的女人,但她对她唯一的儿子倾注的心血就和世界上所有的母亲一样多。这种情感使她成为整个马尔福家唯一尚在正常思考的人,赋予她超乎寻常的冷静和坚毅,让她能够安抚她的丈夫和她的姐姐,并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厚的爱给予她慌乱无措的孩子,把他牢牢地保护起来。她的这种无条件的保护延续到他死去,汤姆收到的那封短信正是她的手笔。纳西莎·马尔福越全情投入她这份母亲的事业就越美丽,我前去拜访她的时候她简直光彩照人。她梳着贵妇人的发髻,穿着丧礼的黑裙,像个守卫自己孤独壁垒的女王。她不愿意多说什么,只告诉我她写了那封信,她的儿子是个好孩子,哈利·波特也是,他们是全英国最好的两个男孩。然后她闭嘴了,变成一座石膏塑像,不动声色地送客。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她是第一个发觉这段以后酿成大祸的感情的人,她直接目击了它的发端,就在马尔福庄园里,就在成为阶下囚的救世主和她的儿子之间,她看见了爱情,她看见爱情如同两块燧石碰撞跌出的火花,她看见那火花落到地上就不管不顾疯狂地燃烧,她知道它最终是会将一切都烧尽的。
  
她一读懂她儿子的神情就明白自己接着该做什么。哈利·波特鼻青脸肿地跪在那里,他旁边是那个过分聪明的麻瓜种女孩,和红头发的韦斯莱男孩。他们显然经历了漫长而艰苦的逃亡。看看他们——看看他们,抗击着黑魔王,把食死徒们耍得团团转的就是这么三个孱弱的小东西,打算一举刺破黑暗,将整个魔法界带回光明的,就是他们。赫敏·格兰杰,她打过她儿子, 罗恩·韦斯莱,他们本来就是世仇, 哈利·波特,他险些用一个咒语要了她儿子的命。可是为什么呢?德拉科·马尔福一见到他们就战栗起来。他的战栗不是为了兴奋,不是为了厌恶,只是为了恐惧。她想,太可怜了,她的儿子。他为这三人可能的死亡而抖索得像倾盆暴雨里的丧家之犬。太可怜了。所以纳西莎·马尔福决意忽视一切裸露在他们眼前明晃晃的证据,她以一种审慎的姿态和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哈利·波特的身份表示怀疑:德拉科是他的同学,她说,让德拉科看一看。
  
要看一看再做决定。贸然将黑魔王召唤过来,如果是个假货,谁都负担不起。如此一来,德拉科就非看不可,不但非看不可,还至关重要。他要先看一看,然后他们就要做决定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提议,他们没法反驳,他们心中的忠诚、敬畏和怯懦被纳西莎·马尔福用一句话就攥在了手里。
  
好吧。他们点着头,就让他去看一看。他们推着那男孩上前,叫他凑近了去辨别。坏了。大事不好。就这么一眼事情就变了,他们输得精光,输给突然诞生的汹涌澎湃的爱情。谁也不知道德拉科·马尔福从中了蜇人咒的一张怪脸上能看出什么花来,他当时甚至急着从这危险的状况中抽身而出,脸色灰败,心跳快如擂鼓,还因为数月的自我拘禁精神恍惚,可是这就是真相,起码他亲口向我承认了它的真实性。讲到这里的时候他眼睛望着空中的一点,像是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似地笑起来,那笑容又甜蜜又荒唐,可惜太仓促了,他的嘴角还未上扬就已经耷拉下来。
  
这真像是中邪了一样。我想起我远房表亲家的四女儿,最爱热闹,最乐于搬弄是非、寻欢作乐的那一个,她在时局稳定之后来英国看我。也是在这个咖啡馆里,她告诉我她是怎么谈的恋爱。她说有段时间她心爱的小燕尾狗害重病死了,给了她一个迷茫灰暗的十九岁,她那时觉得人生了无希望,家族里举办盛大舞会她也无动于衷。然而就在欢宴开始前的那一个小时,她不慎撞见一个平素拘谨刻板的青年在空无一人的角落练舞。他神情又严肃又执著,没有音乐做伴奏,臂弯里空空如也,他旋来转去像一幕上好的滑稽戏,她一见就掩起嘴来笑了。她说她的快乐不停地增多,直到越过了某个临界值,她就突然爱上了他。
  
我想事情放在这里也一样。在重重阴云的笼罩之下,德拉科·马尔福的生活就像在沙漠里行走,缺少水和缺少欢笑都会致人死命,而他对后者的缺乏已经使他奄奄一息。哈利·波特就是在这时出现的,顶着一头肿包,连表情都看不太出来,可怜兮兮地给人家掼在地上,只能凭着挣扎不休宁死不屈的架势表达自己的态度。梅林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在霍格沃茨读书期间做梦都想有这样的一天,他就是喜欢让救世主出洋相,不论出于个人恩怨,学院斗争或者什么其他的原因。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一早就要大笑起来,他拿性命担保,他笑三天三夜也不带停的。那些回忆,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回忆,它们蜂拥而至,用照人的光彩滋润了他行将枯死的心。德拉科·马尔福发现它们是难以置信的好,好过他现正拥有的一切,它们串联起来造成巨大的快乐,以至于他不能冒险失去。
  
他被食死徒们,被他的姨妈,他的父母推着,去确认一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事实。这个人,这个跪着的家伙,他是哈利·波特吗?当然是的,就是哈利·波特,烧成灰他都认得。不就是他吗?一年级跟他抢记忆球,二年级跟他决斗的人就是他,他三年级折纸鹤是要寄给他,他四年级做徽章是要嘲讽他,五年级他掀了他的D.A.,六年级他差点给他杀掉,就是他,千真万确错不了,不用找有没有伤疤,不用看有没有易容,穿了隐形衣都没用,光是闻他都能闻得出来。
  
可是德拉科·马尔福没有点头。按着他肩膀的手用的劲太大了,他被痛觉从轻飘飘的快乐幻境中拖出来,落回黑暗的现实里。他意识到一旦他点了头,眼前这两个人就会惨死在他面前,战争会即刻结束,光明的一边彻底没有了希望。德拉科·马尔福想起他家里好几个月没有过灯光了,假如战争的赢家是黑魔王,那么未来的所有月份里都不会再有灯光。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他装作认真地检查哈利·波特的脸,一根根细数他眼睑上低垂的睫毛,他想着光凭着这样的睫毛哈利·波特都是好看的,他才刚发现这一点,可是哈利·波特就要死了。这当然不行。一定有个什么办法能把他捞出来,至少给他点时间。
  
接下来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在那篇被诸多报章疯狂援引与转载的证词中,哈利·波特着重描述了当时的情景,将德拉科·马尔福形容得和他一样蹈死无畏。究竟有多少人信了他的一面之词,我无法估计,这个形象是他为了挽救德拉科·马尔福刻意编造的谎言还是他自己原本的认识我也无从判断。换言之,哈利·波特爱的马尔福是真是假已经不得而知,他没有说,另一位当事人也没有讲。
  
  

德拉科·马尔福把他自己的感情定义为一种浅薄的冲动,他说这种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他还说当时他害怕极了,他除了“我不知道”根本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寻找大量例子来佐证他的观点,我不想听,索性打断了他,我问他是否现在还对他持有这种所谓的冲动,他只好告诉我这是他无能为力的事。
  
  

哈利·波特在听见那声“我不知道”之后充分发挥了他格兰芬多式的愚勇,施了个高明的无杖魔法。他使得一枚加隆凭空出现在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口袋里,作为此后数月内他们秘密联系的唯一渠道。他拥有一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直觉,继第六学年对德拉科·马尔福毫不动摇的怀疑之后,又在极端的困境里坚信这个年轻的食死徒不会出卖他和他的秘密。后来有人评说他有用人不疑的精神,从一个侧面体现了他具有相当的领导能力,但这样的评说多少抱有讽喻政治的目的,可信程度也就打了折扣。
  
总之,在那样一个命运的狭缝里,他如果什么也不做,当然无妨,但如果他想做点什么,这就是极限了,因为接着纳西莎·马尔福就做主将他和罗恩·韦斯莱投诉马尔福庄园的地牢,而将赫敏·格兰杰留给她疯狂的姐姐。这时她心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这个麻瓜小姑娘所受的苦难她也认可她该受,对此她不存怜悯。她的血统观念和以往任何一个时刻一样根深蒂固,所以我说纳西莎·马尔福始终不算是一个好人,她仅是一位不甚成功的母亲,只是她仍然保有的人性创造了她生命里最光辉的时刻。而这种光辉尽管发自偶然,却偏偏比有些好人一生所为耀眼得多,我想归功于她处于时代纷争的漩涡,这种讲法似乎是合理的。
  
他们的性命终于得以保全。哈利·波特的确利用这点时间带着马尔福家地牢里其他的囚犯一起逃出生天,拿走了德拉科·马尔福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魔杖,只留下一个变了形的金加隆在德拉科·马尔福的口袋里,没等人研究它就发起烫来。德拉科·马尔福被它烫了个激灵,他趁乱跑进马尔福庄园偌大的花园里,白雪压弯枯黑的枝条,他喘着白气在死亡的树丛中穿梭,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冷。他瞪大了他的眼睛去看灰蒙蒙的天宇,看不到太阳也看不见云,但他由内而外地放松下来了。那枚加隆,他知道它是怎么用的,他知道D.A.秘密集会的时候靠它来传递信息。他在奔跑的时候就迫切地先用手去读它。他摸到古灵阁的纹章,摸到铸造日期,他凭着自己从小积累的对“钱”的熟悉找到变化了的地方。他读到一个T,接着是H,那笔迹歪歪扭扭的不大能认清。德拉科·马尔福一直跑了很久才停下,他站在一棵冬青树下面,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张开手掌心里就躺着那枚汗津津的金加隆。
  
看啊,哈利·波特说谢谢他呢。他捂着嘴闷住一声喉咙深处传来的呜咽,他真是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手足无措。德拉科·马尔福把那两个字看了好久好久,等到他终于抬起头来,他才发现他站在大片盛开的白玫瑰花丛间,他身后冬青树的枝头上栖着他父亲养的白孔雀,她正温柔地望着他。
  
  

哈利·波特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腾出空来回复德拉科·马尔福的“不用谢”,他忙着安葬后来被赫敏·格兰杰用作S.P.E.W.标志的那只家养小精灵,这件事让他无论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在抗拒和德拉科·马尔福交流。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间,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要把那个加隆弄进德拉科·马尔福的口袋里。他很可能纠结了好一会儿该如何开场才能说动对方为自己卖命,因为德拉科·马尔福收到那句“早上好”是在清晨六点。他向我描述那情形时颇有些不好意思,他如果要感觉到那枚加隆在发烫,就必须把它放在贴身的地方。这一点他没有明说,但我能够猜得出来。他说他也回了一句早上好,大概隔了有一个钟头,对方又来信问他有没有吃早饭。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哈利·波特很忙,他也很忙,只不过一个正在操心拯救世界,一个正疲于躲藏。常常是问过早安,再找到机会就该问午安了,而问过了午安,还在犹豫要说什么的当口,新的麻烦又来到了眼前。一直到夜幕再降临,他们才都捞到了独处的时间,能够不受打扰地进行谈话。
  
德拉科·马尔福说他不记得哈利·波特和他具体都说了些什么,由于硬币这种通讯方式有很大的局限性,他至少能担保他们没有吵架,对方也没给他灌鸡汤,短暂的几句寒暄之后哈利·波特就问他是否愿意提供食死徒的情报,而他答应了。其实他能得到的内部消息少之又少,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在当时更多的是出于为自己找一条退路的考量,虽然很快就变质成能多和哈利·波特说上两句的渴望。而哈利·波特呢,他从德拉科·马尔福那里收到的情报没有一条派上了用场,不过他还是一直锲而不舍地问着,从他伟大的事业中分出时间来和德拉科·马尔福闲话家常。大多数时候他们根本不谈战争。他们谈论霍格沃茨,谈论黄油啤酒和魁地奇,针对谁是更好的找球手起一点小小的争执。他们因为对彼此的苦难有所了解而稍微软化下来,从这些弥漫生活气息的对话中找到一点安慰。他们这样聊着聊着就像真谈了恋爱一样。有时候德拉科·马尔福会因为黑魔王的出现而精神崩溃,无比惊惶地在加隆上写:他要来惩罚我,我就要出卖你了。哈利·波特却回复他:“你出卖我?德拉科,欢迎你出卖我。但你不会的,对不对?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哈利·波特在抵达霍格沃茨的前一晚给他报了个信,说战争就快要结束了,说谁会赢他不知道,说他现在什么也不怕,他希望他也能什么都不怕。他顺势向他告白。他答应了。他们根本睡不着,花了整整一夜热切地讨论战后的生活,他们约好了要在魁地奇赛场上厮杀个昏天黑地,要在三把扫帚喝得不醉不归,他们要接着去上他们的七年级,德拉科·马尔福说自己能生吞早饭桌上所有的甜食,哈利·波特赌咒说自己的N.E.W.S.就算是魔药学也能拿到一个大大的O,德拉科·马尔福告诉他见鬼的做梦去吧,然后对着硬币傻笑不止。
  
德拉科·马尔福在说到这一部分的时候体现出了惊人的倾诉欲望,他恨不得把那一整晚重现在他的语言里。我这次没有办法打断他,我只能听着,我听着他说啊说,说着说着就无以为继。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了,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约定的那么多事情就没有做到了的,他们的爱情到现在也只能是活在审判席的证词里,活在他们都深恶痛绝的预言家日报上。我看着他。我正在理解他。我理解中的他变成了一个爱吃甜食害怕疼痛的普通十七岁少年,而那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我后来问我远方表亲家的四女儿她的爱情怎么样了,她说她和那个刻板的男孩儿虽然有过一段美妙的时光,但她终究还是支浮萍居无定所。她颇为轻浮地挠了挠头发,问我有没有好的英国男孩介绍给她。纳西莎·马尔福的话重新清晰无比地浮现在我脑海里,我只好诚实地告诉她,英国最好的两个男孩都已经死了,一个死于摄魂怪之吻,另一个死于阿瓦达索命。她仅仅是啧了一声,直到我把我最后的一点矫情埋葬在一杯爱尔兰咖啡里,也没等来她的问询:
  
可是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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