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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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画师:寒上词

【罗浮生x章远】Hot Summer

梗源@小冬末 老师的海报

语言匮乏不能描写万一实在抱歉qwq以及抱歉打扰

欧欧西 瞎胡乱看图说话 鞠躬

 

 

章远从光明的地方走进黑暗的地方,罗浮生借着闪烁的,似火焰的霓虹,堪堪看清楚他半张侧脸。

 

这是个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男孩儿。这一点,罗浮生不用问就能够知道。章远今年多大?他童心未泯地掐起指头算一算。他查过章远,记得他的出生年月,算出到今年正好是一十八岁。章远已经跟他一样高了,细长的身段,像棵发育良好的小葱。他穿格子衬衫,干干净净的脸,大张着眼睛。这是一个有点迷茫的表情,可能还有点儿残念。罗浮生一想到他这副脸色,就忍不住想嘴角上扬。太子爷罗浮生不是冷酷挂的帅哥,从来不吝惜自己的笑,笑起来张扬恣肆,什么东西都落在笑弯的眼睛里,又顺着那个拨得人心尖子颤颤的弧度流出去,他都看不上。

 

章远可好呢,今天晚上一不小心掉到那个弯儿里,兜住了,眨一眨,也没有掉出去。

 

罗浮生点了根烟,在缭绕的烟雾里琢磨,一个一十八岁的高中生,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灯红酒绿,都市男女散入城市的四角寻欢。他一身西装,兜里装着刀子,腰里别着枪,罗浮生想这样大概才合适在夜晚独自走进此地,除非有不做猎人做猎物的特别喜好。很多女人,也有男人,认出他来就有意无意地放送暧昧信号,他摆摆手像挥散夏夜里的蚊蝇一样挥散他们。

 

现在是六月份,他受这群蚊蝇和晚风的燥热提醒,模糊地想起,这是小屁孩们前仆后继去参加高考的夏天的发端。接着他又艰难地在自己血呼啦的成人记忆里寻摸了一番,终于认识到章远是一个刚刚结束高考的学生,而且看这副惨兮兮的表情,大概率没有考好。

 

真本事。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借酒消愁,出门买醉,家长是怎么教的,都不知道叫他学点儿好?

 

罗浮生其实不太理解章远的这种悲苦。罗浮生是很难得能够感觉到悲苦的,他的情绪要么散漫,要么暴戾,少有一件想为不可为的事情梗在那里,七上八下地让他不安。可是章远的悲苦是那么稀薄伶仃,却纯粹干净的一小点儿,他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这一小点上,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看不见未来,痛苦得不能自胜,险些把自己压得过载。罗浮生试着去想想,这男孩子长得好看,成绩不错,从小被爹妈疼宠,被老师赞赏,被女生追捧,日积月累的那些锋利的骄傲,现在突然被晴天霹雳打折,会是怎么样的心境。

 

他感觉到鼓胀的柔软,突然想找个方式对一头扎进他地盘的不速之客表达一下爱怜。

 

迪厅里大声地放着不知道名字的曲子,燥得路过的章远耳膜生疼。他此刻真觉得天上地下没有人比他更倒霉更无助更想要寻死觅活了,整个穹顶都塌下来落在他身上,把他压扁,成为一滩软烂的泥巴。章远径直走啊,光和影交替在他身上,他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影子一会儿长,一会儿短,一会儿是一个,一会儿又成了两个——

 

章远猛地一回头。

 

“是你?”他叫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揍人。

 

章远是校篮球队的,又天性里带点少年意气,平时也没少跟在外边拉群架。但是他这身板跟罗浮生比起来显然就不够看了,拳头砸过来,太子爷伸一只手,就给他整个儿包住,五只指头漂亮地拢着,另一只手甚至还插在裤兜里。不过这个动作提醒章远了,眼前这混账身上有刀有枪,找他打架纯属找死,十八岁高中理科男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停下了动作,手上挣了挣,说:“松开。”

 

“火气不小。”罗浮生没缠他,松了手,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看章远揉自己的拳头。刚刚他临时起意,手里下了劲儿,给章远白净的手背上留下五道红指印子,估计挺疼。章远嘴里嘶嘶的,用指控罪犯的眼神看他,还骂脏话:“我今天没空跟你扯皮,别他妈来烦我,当心我报警。”

 

罗浮生乐了:“报警?好啊,你现在就报。手机带没有,没带我借你?”

 

章远当然不能当着他的面拨110,他又不是没脑子。巷子窄小,是单行道,他俩之前玩似的打那两下调换了位置,现在罗浮生站的地方特别寸,刚好给他卡死了,要是罗浮生非不让开,章远就得原路返回,除非他俩真打一架,那章远可以换一个原路返回的方式,大概率需要担架做交通工具,没准儿还得把白布盖上。罗浮生还逼得很近,章远都能闻到他身上古龙水勾人的尾调。章远有点怂,他出门之前在家里已经灌下去两瓶啤酒,突然想起来自己十八岁,毕业了,酒吧敞开怀抱欢迎他买醉,于是没多想就出了门。那时候不觉得,现在给风一晃,觉得脸在烧,头顶心往下灌岩浆似的,每条血管都发烫。

 

他目光朦胧地看罗浮生,神志恍惚了,有点怯。罗浮生吐了口烟,烟扑在章远脸上:“上次跟你说那事儿,真不考虑一下?”

 

章远说:“你变态啊。”

 

罗浮生不怪他骂人,又笑:“我跟你说得挺清楚的了吧?你情我愿,跟我的人待遇都很好的。真答应了,你也不亏。”

 

章远嗤之以鼻。

 

罗浮生其实是在跟他开玩笑,这点两个人心里都有数。那天章远夜里跟人打架,他要是不过去可能一帮小崽子能好巧不巧撞上黑帮火拼,那能闹成什么样就难说。章远挂了彩,半长成的男孩儿碰一头血,惨兮兮,居然也怪好看的。罗浮生由此善心大发,把人拎到自己的大切诺基上,使唤人给他随便包了一下,还亲自开车给人送到了家。章远认识到此人属性不好,品性不坏,长得过分好看,足够让他付出搭顺风车的新人。但是的确恶劣,于是一路划清界限似的不跟他多讲。

 

下车之前,罗浮生就轻佻地问他,要不要“跟他”。

 

章远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我操,这人脑子有病吧。

 

然后不知道是被美色所惑,还是觉得这种经历可能八百辈子也不至于再遇上一回,章远最终接了罗浮生递过来黑色烫金的名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之后,永远地丢进书桌万年不整理的抽屉深处,淹没在一些其他的杂物里,没有拨打过上面的那串号码。

 

那时候章远还觉得自己坦坦荡荡,未来可期。

 

他说:“老大,您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我承认。但是您也没办法送我去上华清啊!除了这个,我什么也不想要,所以我觉得您还是省省吧,别打我这颗小白菜的主意了,没结果。嗯,没结果。”

 

罗浮生说:“哦,差点儿忘了,你还是有个小女朋友要追的人。”

 

“你调查我!”

 

“调查你怎么了?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嘛。我腰里枪都别了,不搞搞调查,还怎么好意思叫罗浮生,怎么好意思做这个太子爷呀。”

 

罗浮生又往前走了一步,章远赶紧后退。不然罗浮生那个好看得好似雕刻的鼻子,就要光明正大地戳到他脸上了。

 

罗浮生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考砸了吧。”

 

章远简直是肉眼可见地蔫了。他眼睛眨巴两下,突然失去了跟罗浮生扯皮的心思。他深觉自己已经被彻底看穿了,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全世界都认为他应该赶紧回家睡觉拥抱新生活,罗浮生一个混黑的都知道给他堵着路不让他往里走,他活该倒头进入梦乡起来就高呼三声冲鸭,快快乐乐地奔向未来。

 

像个傻逼。

 

他瞪着罗浮生。罗浮生个子跟他一边高,气场可能比他高出十米有余。长得十分好看,骨相绝对是万里挑一,眼睛锐得很,有光,亮极了,锋芒毕露。章远想,倒没有人去挫一挫他的锐气。可是谁敢呢?章远不得不承认罗浮生确实是一个牛逼的人。罗浮生把他一点一点逼到墙上去,挺强势的动作,但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昏暗了,章远背抵着冷硬的墙壁,恨不得把自己缩得薄一点再薄一点,只要能离叫他思维失序的罗浮生更远,怎样都行。他脑子一片纷乱,居然觉得他神色有些温柔。罗浮生今年多少岁,章远是全然不知的。罗浮生不知道给自己套了几层壳子,身上有杀伐,有血,有烟酒和香水,有目前离章远还比较遥远的成熟男人的气息。罗浮生比章远多经历一篇百万字的种马小说,大概也没有体会过青涩初恋和纯情校园,章远当然看不透。这看不透变成一种魅力,和烟味与草木香与酒精和在一起,撩拨了章远年轻的心脏。

 

——他有时向往成为的……

 

是,他平时是没少看小说电视剧。不仅知道电视里会演黑帮大佬查别人户口,还知道电视里会演黑帮大佬壁咚索吻。亲吻呀,那,真的要亲啰?他可以躲开吧。他可以吗?章远只想象过亲他同座姑娘的嘴,觉得应当是软的甜的,别的不知道了。可是罗浮生……哎!章远瞪不下去了,把目光放远,虚虚实实地看灯火下飞虫和浮尘的影子。它们飘啊,舞啊,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象征意味。章远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惊慌,好像就要有个人一刀扎他个对穿似的,他还以为自己成年之后就不知道惊慌了呢。罗浮生又被他给逗笑了。小男孩儿。这样张着一点嘴,讶然无措,等着谁亲呢?

 

他偏着头,低低哑哑来了一句:“小崽,别想太多。”

 

然后哄他玩儿似的,轻轻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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