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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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画师:寒上词

【RPS|白居不易】无人知晓

就当我试个麦……

攻受自由心证,tag实在不知道怎么打,我就挑着好听的随便打了四个

全是YY,不要上升蒸煮,么么

 

 

朱一龙今天晚上睡不着。 

 

他很少失眠,但是他今天夜里却始终清醒着,他感知黑暗,黑暗像果冻一样冰凉又胶着——他们把空调开得很低,盖最厚的被子,在能够被原谅的范围内快乐地挥霍无度。朱一龙被这种果冻一样的黑暗均匀地包围了,他始终闭着他的眼睛,这样他就能够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硬生生看见白羊座的星图。他的眼前快速闪现过很多的脸孔,多到能产生密集恐惧症。事实上他真的很少见到这样多的人,很少,在这个夏天之前。朱一龙今年三十岁了,在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应该嗅到中年危机的端倪的时候,突然在这个夏天红遍了大江南北。媒体,营销号,粉丝,他们都盛赞他的眼睛美丽,好像里面装有整个奥妙的寰宇,承载了万年的诸神的星空,说他的睫毛如鸦羽,扇动了整个夏天的流萤。所有的好词句用来赞颂他,很多甚至会让他感觉到惶恐。朱一龙的妈妈说自己的儿子普通好看,她的儿子也很听妈妈的话。听话地成为一个明星,听话地认为自己普通好看。

 

他知道世间的标尺是很多的。没有人知道真正极致的美是什么样子,他们看东西往往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视觉。他能做的也许就只有通过表演来影响他们的感官,在他拍出好看的作品的时候,也许她们会宽容地认为他是一个好看的人,决定喜欢他,追随他——好看不是朱一龙擅长或热衷的事情,他只擅长并热衷于表演,或许还有在绝地求生里和别人刚枪,或许还有,还有白宇。啊,白宇是真的很好看,他觉得很好看。虽然他嫌弃他胡子邋遢,光脸装嫩,没有满意的时候,但是朱一龙夸白宇帅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

 

人。他们同时出现,充盈了他的视野,在他的视野里挤挤挨挨。他们蜂拥而至,有些居然只为了看他一眼,付出计算不清的代价:时间,钱,还有辗转疲劳的身体。所有人都期待和他说话,他说过的话会被无数人翻来覆去的念诵,不管是为了好笑,还是为了其中理所应当的真诚。朱一龙觉得荒诞,他们能从他随便吐口的话语里得到的东西是惊人的,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他们从里面获取快乐,动力,金钱,美好的品质,发泄戾气的途径,他们从中获得很多很多。他自己都不一定能从自己说的话里得到什么,但是他们可以。他自己很多时候也不记得自己说过或者做过什么,但是他们可以。他们对他的了解几乎让他有些无奈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记性这么差的人。这大概是他,是朱一龙自己的问题吧。他想。有时候他们像整个树林里花色不一的麻雀,有时候他们又像倒挂在黑暗的山洞里的蝙蝠,朱一龙,他想,他自己可能担任着喂鸟器或者新鲜血液的角色。

 

可是也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不知道,在秋季的香港,他和白宇走过长长长长的街,走到公园里,有些公园会有喂鸟器。他们两个驻足看了很久,看各种各样的鸟绕着那个小东西啄食,扑扇着羽翅,线条流畅又优美,富有盎然的生机。白宇指着它们大声地说:“龙哥,是鸟!”这句话很没有意义,而且吓飞了找食儿的鸟,呼啦啦飞了满空,抬起头几乎以为是天使垂下了翅膀。白宇站在这一片天使的羽翼之间,穿一件宽大的牛仔夹克,九分裤漏一节脚踝,下面蹬了双白得一尘不染的板鞋,站在枫叶红黄灿烂的背景前面,肆意快活地大笑。

 

他们也不知道,因为喂鸟器的比喻,朱一龙联想起几个小时以前,白宇亲吻他的时候的样子。白宇以为他睡着了,所以放心大胆地来亲吻他,但不知道他仅仅只是闭着眼睛,而且保持这种黑暗又清醒的状态直到现在。白宇如何亲吻他是一个不好描述的过程,朱一龙闭着眼,对于他来说一切发生的很突然,但是他不能说他完全不知道白宇有做出这种行为的可能性。在镇魂剧组的时候事情就已经有端倪了。你该说这是入戏太深还是命中注定呢?他们有很多时候几乎就要亲吻了。夹带着沈巍和赵云澜的情绪,险险地没有亲吻上。譬如他躺在特调处试验台上的时候,比如赵云澜流鼻血的时候,比如最后的最后,他们在绿幕前笑着流泪的时候。那些场景都欠他们一个亲吻,朱一龙甚至诡异地觉得,白宇只讨回来蜻蜓点水的一个,实在是有些亏。所以白宇不止亲了一次,也不只是蜻蜓点水,他的胡子微微地刺着朱一龙的下巴,朱一龙只能动用上演技来装作自己正在睡梦中平稳的呼吸。但是白宇吻得深了一些之后,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呼吸得急促一点,不然太不符合人体应该有的生理反应。他在二者之间纠结往复,这纠结直到白宇停止动作,后来还响起满足又轻微的小小鼾声,也没有结束。他因此失去了他的睡眠。一个三十岁的人失去整晚的睡眠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在心里抱怨着,他可能会因此暴躁易怒,或者发际线后移,那么到时候一定都是白宇的错。抱怨结束之后,朱一龙很快地就原谅了白宇。有点太快了,但在他这里,白宇无论做错什么几乎都是这样,而且白宇也不一定就真的错了。

 

人们更不可能知道白宇和朱一龙现在在夏威夷度假。不,不行,不能给她们冲到夏威夷败家的机会。朱一龙想到这里的时候,几乎都有点纵容地笑了。真的像快本里那首歌说的一样,他们找了一个海岛,去过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假期。两个朋友结伴出去旅行本身不带有任何暧昧的意义,朱一龙就经常和彭冠英一起出去旅行,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和彭冠英有什么可暧昧的。可是和白宇一起,不一样。人们不知道这种不一样。他们来到沙滩上,来到海边,在咸味的海风的吹拂下,朱一龙眼睛里的白宇有一层金色的描边,好像只有他得了阳光的厚爱,像一片荒芜中突然盛开的红色玫瑰。小王子驯养一只狐狸,狐狸为他金色的头发爱上金色的麦子,但他却只被他的玫瑰驯养,他所见每一朵玫瑰都不如有三根刺的,被玻璃笼罩的,他爱的她。有无数的人愿意为朱一龙爱上肯德基,水溶C,基督山伯爵和平凡的世界,但是朱一龙温吞的情感只在一个人那里偶尔变成滚水,沸腾了一个夏天。这算是受了剧情的影响,还是受了大众舆论的影响呢?他们说谎言说过三遍就会变成真话,被凑作对久了,大概也可以产生真正的爱情。

 

白宇在沙滩上变得比以前更像一个孩子。他推着朱一龙躺在沙地里,然后用沙子把他埋起来,堆成小山,只露出头和双手双脚,还把捡到的贝壳海螺海草都围在他身上,把他当做一棵圣诞树一样装扮。朱一龙问他,圣诞树底下能收到礼物吗?白宇说能啊!我把这些沙子扒掉,不就能喜提一个龙哥了嘛。朱一龙咧嘴笑,他咧嘴笑起来有多么好看他事实上是不自知的,但是咧嘴笑真的能解决很多问题,就连面对让人手足无措的犀利采访时,咧嘴笑一笑,都能让他们p上一个“萌混过关”,然后无可奈何轻轻放过。可惜对于白宇没有什么功效,可能是因为他和他在一起开怀最多,这样咧嘴的笑一笑,都已经不算什么特别的大事。

 

朱一龙不像是很多人以为的那么糊涂,或者他的清醒只足够认清一些简单而重要的东西。比如现在,他清醒地认知到自己和白宇在爱情中。在这一点上他超越了很多人,他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不能接触到真实,但他知道得最清楚。沈巍爱了昆仑君一万年,这个故事是动人的,但朱一龙没有那个本事从远古活到今天,爱每一转生的一个人,他确信自己的爱情没有那么宽厚和广博,没有那么撕心裂肺和惊心动魄,可是他确实在爱情中。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刚刚通过一串琐碎潮湿的亲吻确认,白宇也确实和他在一起。他藏得太好了,就连白宇都不会知道。白宇醒过来的时候不会发现这个人一夜无眠,没有做美梦,但是他会觉得朱一龙看起来就像美梦成真了一样幸福。

 

他就在这无人知晓的幸福里迎来新一天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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