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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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画师:寒上词

【DH】Mr.&Mr.Malfoy04


两个人在车库里彼此亲吻面颊然后互道再见,德拉科关照哈利早点回家,哈利告诉德拉科路上小心。寒暄客套例行公事就此告一段落,然后德拉科发动银色林肯,哈利钻进黑色涂装的吉普,一前一后驶离,像两个对彼此知根知底的陌生人。

地面上夜晚刚刚降临。霓虹灯迫不及待的挨个儿亮起来,广告牌上的女郎在灯光下搔首弄姿,硕大的化妆品图像在右下角显得晶莹剔透。街道上诸多铺面一一打烊,只有市中心的不夜城才刚刚进入狂欢的时辰。

哈利把广播打开收听新闻,那个口音标准的女声平静地播报着某著名企业高层的意外死亡,哀悼的气氛还没持续几秒,紧跟着就播了条广告,夸张的台词,喜庆的配乐以及配音员装模作样的威尔士口音覆盖了刚刚那条新闻的内容,什么也没留下。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德拉科的车还跟在他后面。他知道自己的爱人这个时候大约在听古典音乐或者是忧郁舒缓的蓝调,这取决于他的心情好坏。

那今天他就应该听黑色星期五。哈利有点恶毒地想,今天糟透了。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跟德拉科结婚。这或许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毕竟爱情是这场婚姻的源头,而他们也的确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美好时光。不过任何一段感情都会有七年之痒,哈利觉得这很正常。他们只不过进入了一个倦怠期,两个已近四十的男人,中年危机就已经够让人头疼,浪漫和温馨这种字眼不太适合这个阶段。

还好现在的这份工作让平凡的小日子里总算有点激情和热血可言。哈利想着,在十字路口右转,后视镜里银色林肯转向相反的方向。与此同时他伸出手调了一下音响,新闻播报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他也记不得名字的乐团在声嘶力竭地唱着摇滚,哈利眼中的世界似乎因为他们的吼叫声而变得鲜活起来。

他猛地踩了一脚油门,吉普咆哮着沿车辆不多的道路奔去,速度压在限制标准下面一线的地方。又拐过一个弯,哈利就和自己应该要去的工作地点南辕北辙,他心知肚明而并不想纠正,因为那才是他的目的地。

“去他妈的加班。”哈利叫了一声,把车窗都摇了下来,夜风灌进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催生新鲜的,年轻的血液,在他的血管里奔腾不息。

自由永远是相对的,因而人永远渴求它。

夜色中男人披星戴月奔向远方,伴随着重金属和引擎的轰鸣,像是古老传说里的英雄,翻越群山,去寻找恶龙。

德拉科停好车走进他们位于某个安静社区的房子的时候看了一眼墙上风格古朴典雅的自鸣钟,已经快要十点半了,哈利发了短信说十一点到家。花园里和街道上种植的乔木枝繁叶茂,正是夏天,大片的阴影里蝉和蟋蟀在不住地聒噪,衬得这条小路无法静谧。

他把公文包放在玄关的立式鞋柜上,然后换上拖鞋走进客厅,在茶几前站了一会后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走进洗手间,仔细的洗掉脸上浅浅的红色唇印,顺便来了点口气清新剂,尽可能的遮盖住口腔里残留的威士忌味道。

德拉科事实上已经有点醉了,不过他天生缺乏血色的脸上并没有体现出应有的醺红。他模糊地思考着这是不是也算是个好处,尤其体现在他想向自己的另一半隐瞒独自去酒吧还在半醉的情况下被热情过头的女郎亲吻面颊之类事情的时候。

老天,他是不是还醉驾了来着。

许多年前他们肯定不会介意这种事情,德拉科和哈利在那会儿像两个幼稚的男高中生,在谁更有魅力上争斗不休。他们一块儿坐在酒吧里,比着被搭讪的次数,然后相互嘲笑,再一块儿喝得歪七扭八,最后在哈利的带领下乘着伦敦闷热的老地铁回家。哈利肯定不会允许德拉科酒驾,他的解释是他好歹在警局里工作。

共同生活剥去了所有艳遇的浪漫。德拉科的安慰只有目前他算是捞着了一个稳定的生活,同时在开展自己的第二职业方面无拘无束。

他刚想从酒架上取下昨天刚打开的那瓶干红,就意外的听见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逼近他们的房子。车前灯发出的雪白光线把寂静的黑夜撕出一道大大的口子,它们改变着方向,德拉科意识到这是哈利的车,而这辆车正在停进车库。

他坚定了取出那瓶干红的想法,同时想起自己身上或许还有点女人的香水味。

不过没有关系,以哈利在这方面的迟钝程度,他或许根本分不清女士香水和年轻男士古龙水的区别。

当哈利进门的时候,他看见的是一个坐在沙发上姿势标准地托着红酒杯看电视的德拉科。男人脱掉了西装外套,脚上是他们在超市大减价的时候一起买回来的毛绒拖鞋。

“我回来了,”哈利说,“顺便提醒一下,现在是夏天,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换上这个季节该穿的拖鞋。”

德拉科或许很有品味,但是对季节理解淡漠。他就是个被娇纵惯了的家伙,从来不知道温度变化下人需要适当的改变自己着装的厚度。他不知道今天二十摄氏度该穿什么上班,但是他很清楚夏季正装都是些什么东西。

但哈利的话没有收到回音。德拉科耸了耸肩膀作为答复,电视上一个评论员正在谈论一些无关痛痒的政治新闻,他竭尽全力地把这个跟某知名企业家的死亡联系在一起,但是生硬得几乎开始磕磕巴巴。

“愚蠢的政客。”德拉科嘟哝。

哈利翻了个白眼,不予置评,端起茶几上另一杯明显是为他准备的红酒,和德拉科一起看着电视上那场一本正经的闹剧。

“新闻上也有那个企业家。”哈利说。

德拉科挑眉:“哦,那么他死得还挺有价值。人们都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事情和他们生活中的一切扯上关系。”

“死亡总是很有力量。”哈利平淡地回应,然后再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一直在沙发上坐到电视节目结束,然后各自洗漱,再分别占据一张床的两边。哈利必须得用被子蒙着头才能避开仍然在阅读经管学著作的德拉科身边刺眼的床头灯光。

哈利终于忍无可忍:“你打算什么时候睡?”

“快了。”德拉科古井不波地回答,又翻动了一页书。

哈利只好把自己又塞进被子里。一想到当时他固执己见非要买下这个床头灯图的就是它亮,就觉得现在的情况无异于自作自受。

他也别无选择不是吗?

这样愤愤不平地腹诽一段,哈利的气又归于无物,翻个身睡着了,梦里他没有现在的一切,但是他是那么自由。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梦见过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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