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年少有为 18
社畜学长和高三学弟的小城爱情故事
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的双向暗恋
18
在七月底，王一博如愿以偿地收到了x大的录取通知书。
其实来劝他的人早就知道自己拗不过他的，他们最后也只能撂下一句：“你可不要后悔。”王一博当然不可能后悔，所以这些人很快也都释然了。尤其王家爸妈，本来没有期望他在读书上有什么建树，或者说知道王一博的建树不会在读书上，释然得比王一博的班主任老师还要快一些。现在儿子上大学不至于奔走到千里之外，能够时常见到，也算是好事一桩。
X大又不坏，当年还是王一博梦校，上自己的梦校也不丢人。
旁人怎么想，不关王一博的事。王一博没有颓废，没有出门旅游，他在等待录取通知书的一个月里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很满，白天到麦当劳打工，晚上报了个班去舞室练舞，周末的时间就约人打篮球或者滑滑板。王一博骑着摩托车在城市里穿行，在习惯这种出行方式的过程里，慢慢地体会到一点成为大人的感觉。
王一博之前跟肖战说自己加了一堆新生群，是真的，他当时迫切地要找一切方法来证明自己和说服别人，所以他试图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寻找证据。
他虽然是个高冷的酷盖，但微信朋友圈里自拍还是有几张，尤其是滑板和骑车的时候，还会发朋友圈小视频。所以新生群里的女孩子立刻发现这里有宝藏帅哥一枚，蜂拥而至，奈何王一博从来不通过她们的好友申请，除了一个跳街舞的妹子，还是x大街舞社的师姐。有个玩长板的发好友申请都被拒绝了，王一博在好友申请框那里回她术业有专攻。
哎，女孩子们背地里都要叹气，谁加你是为了要和你术业有专攻。其中有个清醒的颇为感慨地来了一句，也许这就是王一博不加她们的原因。然后因为太过现实，差点被踢出群聊。
她们不知道这后面还有个肖战，但她们确实知道肖战。肖战对于她们来说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人物。作为年纪轻轻就出现在x大校友墙上的人，肖战绝对是他们那一届设计系的佼佼者，学校里很多往届活动里都有他的身影，也许是合唱队成员，也许是主持司仪，也许是什么logo或者主视觉的设计。而且肖战长得多好看，那是从小被认证到大的，她们没有理由没听说过肖战以一己之力带动半座楼的女生往同一个食堂跑的轶事。
王一博有时候会看到她们在群里聊起肖战，但他不会和她们一起去讨论，他觉得没有必要。他认识的肖战，和她们口中的，听闻的，是同一个肖战，但是丰富得多，鲜活得多。王一博很小气，不愿意拿出来和任何人分享。他这些天对肖战的思念比肖战在北京时候还要泛滥成灾，现在没有什么高考和课业来分散王一博的注意力了，那些关于肖战的念头就自动窜出来，在他心里猎猎燎原。
王一博拿着录取通知书，想了很久，还是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肖战。
“我被x大录取了。”王一博说。
这一个月他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肖战，肖战也没有拉黑他，他们只是默契地不再联系。但王一博看到自己的消息成功送达，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心里有不安，因为他不知道肖战对这件事的反应会如何。王一博知道所有人都是为了他好，肖战当然也不例外，他很高兴肖战可以这样关心自己。假如真的让肖战因为报考志愿的事情对自己失望透顶，那么真是得不偿失。
那天挂掉电话之后王一博也反省过，他想到肖战也许是接到了自己父母亲的电话，才会打电话过来说服他，王一博想肖战或许也不是真心要反对他去上x大，讲到底，他们那天在电话里说得也不多，比起王一博和自己父母费掉的口舌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
王一博总觉得自己这辈子就那几天说话最多了，但如果单论对肖战，那天又算说得少的。
这可能就是关心则乱。
王一博并没有等太久，他发信大约五分钟之后，就收到了肖战的回复。
“恭喜你呀！”
还配上了一个猫猫动图表情包。王一博认出那只猫猫是肖战自己养的坚果，在动图里懵懂地被两只好看的手捏住爪子，做出招财猫的样子来。
王一博想这也许说明肖战已经不太生气了。
微信上面“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弹了一阵，肖战发过来新一条消息：“那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王一博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立刻说：“什么时候都有空。”
王一博想他或许应该适当地退一步了——
来一个假动作。
肖战那天被王一博那样说了，其实是真的有点动怒。少年人的轻狂他也有过，但是现在长大了回过头去看，就会发现多少还是走了弯路。肖战不希望王一博也走这样的弯路。真正到上了大学之后，不同平台之间的差距就会变得十分明显。学术，师资，校园环境和学习氛围，方方面面，都会区别得十分具体，不是简单的个人努力就可以轻松逾越的。
单是因为喜欢肖战就去x大读书，放弃更优秀的学府，这简直就是儿戏。
他当然知道王一博也许志不在此——对于有些人来说，大学里面学什么样的专业，又学得如何，可能真的和他的人生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大学和什么样的人一起去学习，这样具体的四年经历则不可能无足轻重。
肖战希望王一博可以有最好的。
但等到他冷静下来，回想起王一博当时斩钉截铁的口气，又不禁开始思虑。也许王一博真听了他们的话，去到更好的学校里，也不一定会比去到x大更快乐。王一博不是会被环境轻易影响的人，虽然他不至于成为改变环境的那一个，但至少都会是一块坚固不移的磐石。
至于是不是儿戏……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就一定是儿戏呢？
能不能接受，会不会接受，是一码事，但是有没有给予应有的尊重，就是另一码事了。肖战发现自己的态度不对，他不应该这样去看待王一博的喜欢，也不应该把王一博看成一个幼稚的小孩。
他这样做，就和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没有区别了。
所以肖战很高兴王一博还愿意告诉他，自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微信聊天文字冷冰冰的，没办法判断来消息的人究竟是要和他分享快乐，还是要和他炫耀胜利，但无论是哪一种，肖战都为王一博开心。
而且他本能感觉到是前者。
他们约饭约在了晚上十点的大排档。王一博利用小半个暑假的时间就取得了王家爸妈的全部信任，他骑着摩托来去如风，有时候还在麦当劳上夜班，现在回家甚至已经没有门禁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肖战，刚好第二天又是周末，肖战不用早起上班，于是索性约一个夜宵。
夏天晚上吃大排档的人仍然不少，哪怕热浪在空中翻滚，也有人泰然地坐在延伸向路边的大棚下面，吹着带水雾的黑色大电扇，分享啤酒烤串和人生哲学。肖战刚下了班来，等在位置上，王一博要从舞室练完舞再过来。于是肖战在等王一博的过程里就在回想他第一次见到王一博的时候，想到男孩子被眼线上挑的眼尾和被聚光灯照亮的脖颈。
他上了大学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肖战想。
摩托车引擎轰鸣的声音靠近了，然后缓缓落下。肖战抬眼望过去的时候王一博脚蹬着地，正在摘头盔。他做这些动作有一种特有的利落劲儿，很帅，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别练过。
王一博抬眼，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额前划了一下，算作和肖战打招呼。肖战想，小孩儿变酷了。
等到王一博走到他跟前，他就又发现了王一博身上新的变化：他打了耳洞，而且还不止一个。王一博的左耳耳垂上现在挂着两个黑色圆环，右耳穿了个耳骨钉，看样子还都很新，是暑假里刚扎的。王一博头发有点长，可能为了练舞，把脑后的头发撮起来那拿小皮筋绑了个揪，现在看起来好像韩团小偶像，眨眨眼能杀好多人。
“战哥。”王一博叫他。
这一声叫得很自然，一下子把他们两个这么长时间失联的空白给抹掉了不少。
“哇……”肖战感叹了一声，说：“今天练了多久，累不累？”
王一博说：“两三个小时，还好，舞室这是常规了。”他意识到肖战注意到了他的耳垂，手不自然地伸上去摸了摸：“这个……打半个月了。好看吧？”
明明是炫耀的语气，但王一博听起来有些莫名的忐忑，好像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叛逆得有点中二，在担心肖战会不会不喜欢似的。
肖战想，王一博还是那个王一博。
他说：“好看得很。打耳洞疼吗？”
王一博说：“不疼。”想了想又说：“其实打耳骨那个真的挺疼的，耳垂不疼。一次都打完了，以后就不用疼了。”
他主动说：“下次带你去舞室看我跳舞，好不好？”
肖战说好。
他俩坐下来开了两瓶酒，肖战告诉老板可以上菜了，然后举杯说：“恭喜被梦校录取，小师弟。”
王一博则拿过瓶子碰了碰肖战的杯沿，然后扬脖就灌，他以前喝可乐的时候就是这个姿势，好像是为着此刻预演了很多年。他挂着颊边两个小括弧笑着说：“谢谢师兄。”
“什么时候开学？”
王一博说：“说是九月七号。开学之后就开始军训，训十天……”
肖战笑了：“那你要黑了。”
王一博安静地看着他。
周围是整座城市喧嚣的浓缩，路上车水马龙，树影在昏黄路灯下摇晃。
“战哥，”王一博说，“我妥协了。你还是我哥，但你不要不理我。你答应我，咱们以后不要再断联系了。”
他剔透的眼珠子里沉着夜色，肖战看不清楚。这话来得很突然，但不至于全无逻辑。肖战只是心想果然，有些欣慰，又难免空落落地说：“好。”
TBC.
王啵没有放弃！他怕刺激他哥，也怕他哥太愧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