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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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画师:寒上词

【也青】吃了吗,您?

我最终还是赶上了!但我已经对上一棒和下一棒是谁毫无概念了(

仍然假设你是李华,是一个友人A与的后续

毫无逻辑纯属乱编

老青生日快乐!这是入坑一周年啦

 

 

好久不见了。来北京玩?挺好。吃了吗?吃了就好。哦,你说往前那巷子里那炸酱面啊,不早跟我提一声——报我的名字,嘿,能给你多搁点肉。不是。不是,没得免单,哪来的免单,你以为我是谁啊?我跟你说,中海集团三公子还没他家酱的方子值钱。嗯,真的。我就是跟那儿吃了好几年……哎你这丫头,我骗你干嘛。你别走哇!你回来。你回来我问你点事儿。

 

你问我是不是咨询情感问题?——那不能!啊?哦,你早说啊,问老青怎么就是咨询情感问题了,你早说是问老青的就好了。对,对。很机灵啊!我看你懂的也不少嘛。既然你已经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我直接省略前情,给你从我和老青再碰上说起好了。别的……别的要不然你听不得,要不然,也没什么特别紧要的。我看你也不是特别有兴趣,是不是?都是很无聊的事情。

 

还是说诸葛青吧。我去找他的时候算不上晚,但见到诸葛青的时候,他的状况也说不上太好。其实这么一想我真特别不是个知情识趣的人,甚至能够说,我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分明知道得最清楚,诸葛青讨厌给别人看见他这么一副样子,尤其讨厌给我看到。他可能面上不做出来,可是心里边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吗?他就是不喜欢,他私底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定脑子里又想些什么。自碧游村一别我没再见过他,他的心魔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他眼里的我又如何,我真是一概不知。我这么无知无觉,唯独清楚他不想这样见我,却还这样做,就是一个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知法犯法。

 

该打,该打。

 

老青一身糊得乱七八糟的血,坐在地上,很冷静地活动自己。那张照片拍得那么真,他好久没有动过了。先是转转自己的腕子,然后轻轻敲打自己的腿。现如今诸葛青整个人看起来都过于的细瘦和苍白。我想他的腿麻了,我看见他绷紧的面部,但是他半点都不想跟我龇牙咧嘴。他自打跟我打了声招呼说“假的,我没事儿”,就再也没正眼看过我一下。我眨眨眼睛的功夫,脸都给我扭过去,拿个背冲着我,好家伙,他那背上的鞭痕做得那叫一个以假乱真触目惊心,我看得硬生生一个哆嗦。

 

我看的很清楚的,他手腕被麻绳长期绑住的那一块儿已经有了很深的印子,红透了呀,丫头,你这辈子指不定还没见过这样式的印子呢。其实我见过的,很多严重极了、残酷极了的伤我都见过,有些人碰上别人总是狠得好像动物。可是在老青身上?不,不应当。

 

我忽然觉得很愧疚。我觉得算那一道子确认他的安危是很不对——理智上来说当然是对了,但是,这说到底还是我亏欠他。我就应该立刻过去瞧一瞧他,即使这在理智上来说是完全不对的。别拿你那种眼神瞅我,什么呀,你得意什么?不该到你得意。非要说的话,也该是诸葛青得意才对。

 

这只是我想。我这样去揣测诸葛青的时候就没有对过,他好像就和我杠上了似的,我怎么想他,这个判断一开始也许是正确的,可他总能迅速地成长到我认知以外的地步。我起初想,他不过也就是世家大族养出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一个公子哥儿,结果不尽然。我后来想,他恐怕这以后要一蹶不振,结果也不尽然。碧游村的时候我又担心他要囿于八奇技和心魔,可是也不尽然。如果说我是诸葛青这辈子原本不会遇到的一种人,那他,自我遇到他之后,他随时能变为我从来没有遇过的一种人。这是好的。你看他那时候的眼神就能够知道。如果说碧游村之后他释然了,放松了,那么,那么。我现时已经不在他那古怪的,自以为不齿的混杂情绪里了。

 

我在哪里呢?

 

我想象自己对诸葛青说:“是十一月份了,诸葛青,这一别是多久了?”

 

在这个我给自己预设的场景里,诸葛青还是没有回头,他摆弄着自己的胳膊腿儿,扯扯身上那堆破布衣衫,跟我说:“你这记不清楚了吗?王道长,你记性不行了呀。”

 

我立刻闭嘴了,我知道这会儿我说什么都是错。可是我还是要回到现实里,在这样的现实里,我又不能完全的不说话。我知道这会儿不说话我也不至于失去他,但是,我就从另一个层面上,丢失了他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突然扔到我手上的,线如今还在他手里,轻轻一扯,我又要什么都没有了。

 

终于我问了一个傻问题。

 

“吃了吗?”我说,“您?”

 

诸葛青居然回头看我。兴许是这么个问话真的太傻了,太超出他的预期了,他居然回头看我。我愣愣地站在那里,就看见诸葛青给我露出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

 

他带着这个笑容,语气松快地说:“没有,老王,我没有吃东西。你带我去吃东西吗,你想吃点什么呢?”

 

他又跟我问问题了,我又得给他一个答案。

 

诸葛青啊,千年的狐狸,怎么得你这一个精怪。

 

我说:“我不知道。”

 

诸葛青说:“老王啊,你把我给吃了算了。”他伸着手,闲闲地擦着自己指甲缝里细小的尘埃和血迹,他做着这项精细的活计同我说:“你把我吃掉。你把我整个的,囫囵个儿的吞下去,让我彻彻底底地藏起来,这样至少你就看不见我了。你就不至于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看见我了。”

 

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能把这段抱怨似的话讲得这么色情。

 

他洋洋得意,仿佛取得了什么重大的胜利。他继续说:“你从哪里开始吃我呢?你可以从我的嘴唇吃我,你可以咬下我的头颅撕碎我的手足,你可以刺破我的喉咙喝掉我的血,嘎吱嘎吱嚼掉我的骨头,你还可以干脆吸走我的神和魂……”

 

诸葛青用给小孩子讲恐怖故事的语调笑眯眯地说:“你可以的哦。”

 

我知道他那时候一定有哪里不正常,但是又很清醒。我们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接上这个奇怪的话题,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不应该傻站着,于是我走过去,蹲下来,就在他的面前。诸葛青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挨得很近,可以清楚地看见彼此的眼睛。我伸出手,诸葛青说:“哎。”我说:“脚麻了吧?给你揉揉。”

 

……你别笑。你笑个什么玩意儿——对不住。

 

不好笑!

 

好吧,好吧。总之我就蹲下来给诸葛青揉腿。他怪紧张的,小腿肌肉一直绷着,因为麻了都有点抽搐。我说你放松点啊,他说老王,你能不能正常点讲话,我说我哪儿不正常了?诸葛青瞪我,瞪着瞪着又笑了。

 

他说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啊。

 

我停住了。

 

哈哈,你猜错了。呃,修罗场是什么意思?不,我是真的知道,但我还是停住了。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日子吗?我想起来的时候觉得既荒诞又不可思议,假如你也在那样一个情境里,你也会这样想的。我再给你一个提示——

 

那是今天凌晨的时分。

 

诸葛青腿脚没力气,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我背他走。我背他回家的时候,诸葛青很大声地在我耳朵旁边问:“你们北京人都这么没眼色的吗!你们见着谁了都要问一句吃了吗的吗!”

 

我心想这人怎么还有力气地图炮呢!这可太不讲道理了!我还心想不止,我算命的时候还要算算你这人过得怎样呢。可是我没有说。这折腾了一宿啊,回北京来,我给他好好儿地放到我自个儿的地盘里头,给这祖宗铺床盖被开电视机,暖气片也开了,呼呼地送风。诸葛青躺在床上颐指气使,说他真正是饿了云云,我必须得给他弄点吃的回去。

 

眼睛挺尖啊小姑娘。对,这个,这一兜子,这个是……嗯,什么虾丸蟹柳鱼丸,那个肉圆子。还有馅儿,饺皮子,那个米啊面啊……对我还提溜了一口锅。对对,这个是电磁炉。我给你看,这个是我跟菜市场那儿买的活鱼,现宰的,这个是走地鸡,嘘,这个哪儿买的不跟你说,嘿嘿,秘密。

 

哎呀怎么这个点了。我手机是不是响了!我手机!

 

不跟你说了,这八成是我定的那个蛋糕到了……蛋糕,蛋糕……哎呀这都是什么事儿你说,诸葛青怎么就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在楼顶上躺着呢?

 

哦我还没问你问题是吧,我抓紧问,你抓紧点回答我。

 

直男给另一个直男过生日还做饭还订蛋糕,这件事听起来给吗?你说实话。

 

啊,啊,嗨……那,那我也没办法啦!都这样了你看看!

 

什么事儿这……

 

走啦走啦!这这这中午都快要过去了了,您赶紧也请好吧,您看这霾大的,小姑娘家家出门怎么也不带个口罩啊,我跟你说诸葛青一下飞机就问我怎么没个口罩给他,说这个伤害身体健康还伤害皮肤,您下回就,就注意着点吧啊。

 

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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