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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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画师:寒上词

【也青】烟酒糖茶

情人节短小贺

 

烟酒糖茶


生活里往往少不了的有烟酒糖茶四样。都不是生活必需品,但是少它就少几分味道,人生总是要有点味道。旧历新年到,诸葛青和王也是小辈,该有的礼数应当周全,于是一起商议着预备年礼。诸葛青说就是烟酒糖茶。情人节来了,他说我们,我和你,其实也就是烟酒糖茶。送礼就无外乎这些东西。

烟诸葛青是不抽的。王也抽。或者,以前抽过。以前他还不是武当弟子也不是什么风后奇门传人的时候,他还不算个异人,不情愿地被王卫国的羽翼给搂着,懒散,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随波逐流。和朋友去外边胡闹,他们递过来烟孝敬,他就接过来抽。有人给他点火。中华啊,黄鹤楼啊,万宝路啊,摩尔啊,都抽过,但不喜欢。一群十七八的半大孩子吞云吐雾,桌上放着人头马轩尼诗路易十四和飞天茅台。王也当时心里想这与牛嚼牡丹何异,他们抽的不就是一管堕落一管叛逆。非常的厌倦。他于是拿出他当年无处安放的勇气,起来就走,上武当山,跟这些二世祖大大方方说拜拜。到现在,他又拿出他多年积攒无处安放的勇气跑回人间,如此这般诸多情状见过,却突然回想起烟草在麻痹痛苦方面能够起到多么优秀的作用。王也顺走王卫国一条中华,叼一根在嘴里,诸葛青说:这怎么还抽上了,道爷发愁啊。说完就轻轻打了个响指,呓语一样吐出个离字儿,王也只看见他们俩之间烟花般一霎光焰,然后烟雾模糊掉视野。他忽然又觉得这烟索然无味起来,老道地夹在二三指间举到一边,凑过去亲了诸葛青一下,微哑道:尝出来没有?诸葛青说:上嘴唇是一江秋,下嘴唇是心字香,跟我这儿合一块儿了,不愁。王也笑。


酒呢,这就是诸葛青的场子。其实这场子也是相比较而言的,主要是王也太不能喝,两口上头上脸,一杯人事不省。诸葛青却很好这么一口似的,隔三岔五作小酌。黄的白的啤的红的,都有涉猎。诸葛青初次学喝酒是跟家中长辈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很少见了,他家里人从小同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刻苦,用功,武侯奇门。他是个孩子的时日是非常短促的。如果非要从记忆里挖掘,那就是三岁那一年,过年吃饭的时候老人们从饭桌上取材摆奇门局考校小辈兼作阖家欢乐,诸葛青最后找的阵眼是一个白酒小瓷杯,里头装了一个杯底的葡萄酒。他爹着根筷子点了允许他舔一舔尝个味道,他尝了一口整张脸都酸涩得皱起来。周围的人都笑,他也笑。真的是难得色彩明媚单纯的童年时光。他后来饮酒的时候总是借着酒精怀念那一种青涩的渴望,爱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那些笑,纯是为了他是个还未长成的小不点儿,小萝卜头,不懂事,以后还有得更多苦吃,是爱怜的心疼的娇宠的。如今他和王也时常是他喝酒王也泡茶,偶尔王也被怂恿着喝上一点。这喝上一点的意味悄然的改变,最后都会成为某些夜间隐秘欢乐的催化剂,他们两个都不讨厌。王也有时点评说红酒里就应该对上雪碧,诸葛青说,腻死了,坏味道。王也说:老青啊,你就是。老给自己找祸事,还不给自己找甜头了?诸葛青说:甜头是你。


诸葛青这句话王也是怎么着都反驳不了。不但因为一些腻腻歪歪的理由,更因为王也丧心病狂的嗜糖。王也到底是个道士,说丧心病狂也不是说到成瘾地步,只是他随时随地都能从兜里翻出两块带甜味的东西,这就很令人费解。王也出入时装店、写字楼和售楼大厅都自带一股圈内人的淡然气场,但是他又很神奇的喜欢摸走别人成盘摆放的带圈薄荷糖,喝咖啡方糖放到两块以上还是觉得涩嘴。王也是家中幺儿,甭管多么少年老成,幺儿的生活是放在蜜罐子里浸透了的,走出去,叫一圈叔叔阿姨,能捞着一兜子各型各色糖果,咂吧咂吧嘴儿,就有人递过来这样那样饮料糕点,一如困了有人给递枕头,热了有人给打蒲扇,那么样的小心翼翼,溺爱式的周到。但他这样的甜埋在心底里,遇上诸葛青就以另一种形式挥发出来。时不时给他手心里边塞一个拇指盖儿大的小玩意,或者滋味新奇,或者模样好看,或者有玻璃糖纸,对着太阳会反射七彩光的,孩子们喜欢展平夹在日记本里。他们在隆冬季节在北京街上买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海棠红果儿,包在琉璃一样剔透的冰糖里头,俩人就着一根竹签吃,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一个。


茶花样更多,有王也日里心心念念的枸杞子菊花泡水,有诸葛青强词夺理说的茶即是水,水即是茶,白开水一壶足矣。


说至此处,两个人都不由笑起来。王也说:如是不用准备什么年礼了。诸葛青问:怎么?王也说:我们就已是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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