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冉/Cherish,写手。
WARNING:先看置顶。

头像画师:寒上词

【DH】Fairy Tale(结局单发)

气到吐奶
我和敏感词战斗了整整一晚,单发就可以,全文就不行,是有病吗
顺便求红心蓝手绿评qwq

05

没有人能预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么一副样子。我终于理解了德拉科所说的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说哈利·波特不会的。因为他从“那位大人”那里得到的命令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弃子这么简单,他还要杀死七大国最德高望重的长者,大开凤凰城的城门,把意欲屠城的军队趁着晨光熹微送到无辜平民的门前。谁能想到他真的能做到这一切呢?整个君临,看着他长大的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一点。如果不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也不会相信。一直到这件事过去了很多年,一些幕后的真相终于清晰地浮出水面的时候,我才开始明白,或许我们并没能够完全理解他血液中一向流淌着的一种偏执,一种我们身上都有的偏执。伏地魔最后就败在这种偏执上,他以为他可以利用它,但这种偏执实在是太容易失控了。

而人们一般管它叫做爱。

我看着德拉科·马尔福拔出了他的佩剑。斯莱特林冰冷的剑尖堪堪抵住毫无武装的哈利·波特的咽喉。而那位年少的将军、领主、铁王座最有力的争夺者,他手无寸铁,浑身浴血,身上伤痕累累,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他却仍只是一动不动地驾着马站在原地,神色古井不波,仿佛自己的生命并没有受到威胁,即使受到了,他也全不在乎。只见那双绿色的眼睛依旧明亮得灼人眼球,在夜色里熠熠生辉,让人感到他的勇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一眼活泉,在任何时刻都有鲜艳光辉的色彩涌流。

他这样的定力有违德拉科的预想。德拉科没有等到回应,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杀了邓布利多。”

这一次他的声势就弱下来。

“不是你,”哈利·波特斩钉截铁地说,“马尔福,你的剑上没有血。你不是杀了他的那一个。”

德拉科说:“我可以随便拿一把剑。谁的都好,铁的、铜的、锋利的或钝化的,什么都好。”

哈利说:“不,你不舍得。你不能只用一把无名的剑去使一个智慧的头脑脱离他的身体,使一个睿智的灵魂剥离他的躯壳。你也不够恶毒,你不能使用一把驽钝的斧去割开一个年迈的老人脆弱的喉咙。德拉科,你做不到。”

德拉科说:“好吧,那姑且算我做不到。我也可以去冲洗我的剑,令它脱去血污,重回光洁,再过来见你。你看这样如何呢?”

哈利说:“杀人会令你恐惧,作恶会令你疯狂。假若你有这样的心境,能使你来见我之前将你的剑刃洗净,那么我的头颅早在几个时刻之前就应该被你斩下,你也不必和我在这里说这些废话了。”

德拉科探究地看着他,哈利·波特也就那么堂堂正正地让他看着。他似乎是等到举剑的手酸了,才想起来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说:“你说得对。”

然后斯莱特林的剑尖就一寸一寸的下移,滑过很多个致命的地方:脖颈、心脏、右肋,直到毫无护甲的腰间。这期间德拉科始终望着哈利·波特的眼睛。他从他的目光里得到了鼓励。在这种鼓励下,他拾起他的决心,做了一件绝对是蓄谋已久的事情。

在众目睽睽之下,德拉科的手腕一抖,做出了一个穿刺的动作。

沃尔普及斯骑士团的军人们还没来得及为德拉科欢呼,就已经瞪大了眼睛,对他们所见到的事情无言以对。空气中血腥的味道,一分也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我还能够闻到夜间丛林熟悉的草木清香,要是抬头看,还能发现今晚的星空晴朗动人,灿烂得无与伦比。斯莱特林并没有没入哈利·波特的身体,而是径直滑入了格兰芬多空空如也的剑鞘。

太巧合了,像个奇迹一样。德拉科将斯莱特林插 入格兰芬多剑鞘的这个动作没有受到一分一毫的阻碍,顺畅得不可思议,它们天生就合该是浑然一体的,我想格兰芬多之于斯莱特林的剑鞘也是一样。哈利·波特都有点震惊了,他几乎有点不知所措,这一刻看上去倒还比较符合他的年龄。

我想起格兰芬多剑和斯莱特林剑的那个传说。相传他们的铸剑人是上古相携而行的两位骑士,关系非常要好,但是根植于脑海的观念有很大分歧,总是要争吵,以致最后分道扬镳。但尽管是分道扬镳,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境,他们也仍然通过鸟儿传讯,不愿意断开联系。这一联系通常都是秘密的,故而要在夜里,为了隐蔽,连鸟儿也使用黑色。这也是信鸦由来的多个版本中的一个。

德拉科说:“你要不要再把它拔出来?”

哈利看了一眼斯莱特林,又看了一眼他,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他说。

德拉科忽然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看上去是如释重负的。

“Race you to the castle,will you?”他问。

哈利·波特用响亮的鞭声回答了他。火弩箭不愧是七大国闻名的骏马,她踏着疾风,披着星光,带着她的英雄主人,领头冲进了德拉科身后洞 开的城门,而德拉科紧随其后,在冲进城门的那一刻,他还回头看了一眼。

“布雷斯!”他大叫了一声。

我眼前的一万大军又开始了骚动。我这便明白我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得做个选择。我母亲的模样闪过我的脑海,我突然意识到了别的事情:我希望她能在君临一直高高兴兴地跳舞,那么我希望她在谁的君临,由谁的意志,和谁一起跳舞呢?

我转过身去。

“事情变了。”我只好对我的军队说。

事实上我并不确定接下来迎接我的会是什么。我可能是扎比尼家族史上最失败的领主,这个身份最多拿在台面上骗骗贵族小姑娘。以我在家族里不受待见的程度,他们有可能会直接拔出自己的剑,一人一下把我给捅成蜂窝,然后再踏着我的尸体去与大部队会合,按原计划攻打凤凰城。我做出这个决定与家族的意志丝毫无关。在这样的事情上,我的意见就是随时可能刮过去的一阵清风,没什么参考价值。

而这群和我拥有相同肤色、相连血脉、息息相关的人们,这时候都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来。

那个小队长就站在我身边,他的手按在他的剑柄上。我遗憾地想,要来了,真可惜,我还没有和一个姑娘结过婚,而且我还挺喜欢潘西·帕金森的。她好像也挺喜欢我,虽然她更喜欢德拉科。

然后我就看见他向我低下了头。

“黑狐大人,”他清楚地说,“您仍然享有我们的全部忠诚。”

好吧,手按剑柄,这是骑士宣誓的礼节。我惊叹地想,这才叫事情变了。从头到尾,彻彻底底都变了。我看见我身后的三千人同样都将自己的手按在自己的剑柄上,我觉得我的血管很难得的滚烫起来。

“那现在就把剑拔出来吧,伙计们。”

可是那位小队长,这时候却怔愣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

“不是,我还以为,您会说‘诸君’之类的话。”

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在城内迎接我们,或者说,他们迎接的只是哈利·波特,而并不知道德拉科这个凤凰城的公敌是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的。韦斯莱看上去很想冲上来和德拉科先干上一架,但是格兰杰把他给按住了。

他们把我们领到城墙上。在这里向内可以看见我们新合成的军队,往下可以看见气急败坏、群龙无首的一万名军 人。他们里头的几个骑士已经站了出来,似乎正在商议下一步的对策。他们无动于衷的时间不会很长了。

智慧的女军师冷静地询问道:“哈利,怎么回事?”

“马尔福没有杀人。邓布利多自己杀了自己,操刀的是斯内普。”他看上去不想多说,言简意赅地讲清了事情经过,然后在一片难以置信的眼光中把话题转移到当前最要紧的问题上来,“现在我们多了三千人。怎么打?”

韦斯莱还想再说两句,不过格兰杰已经顺着哈利·波特的话往下接了。她语速很快,显然思维正在高速运转,而且逻辑缜密,吐字清楚,强过君临城里天天被人捧为智囊的一众领主和大臣。光有她这一个脑子,我就觉得胜利似乎又往我们这边挪了挪步子。她说:“加上我们还剩下的人,虽然情况很险,但并不是没有机会。”

“还剩的人?”我问。

她毫不犹豫地说:“我们送了一部分人去捣伏地魔北境的老巢,适时守夜人与他们会合,沃尔普及斯完了。”

赫敏·格兰杰真是够聪明的。她这副用人不疑的态度我很受用,于是在韦斯莱欲言又止,恨得牙痒痒的目光里,我问了第二个问题:

“守夜人怎么会掺和进来的,难道他们相信了布莱克的说辞,认为那位……伏地魔是北境的怪物了吗?”

结果这次回答我的是哈利·波特。

“小天狼星死了。”他说,一块阴影适时地遮住了他的表情,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里滚雷一样剧烈的情绪波动,“他因为墙外的人死了,守夜人是可以介入的。”他看了一眼德拉科,德拉科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他接着说下去:“守夜人端了他的老巢,他就得两线作战。伏地魔在那里存了东西,他不舍得不回去。我们只要撑过这一段最难的时候,就可以破出凤凰城,之后的局势就明朗了。”

德拉科“嗯”了一声,好像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一样。

我说:“怎么?”

德拉科见我们都看着他,就开口解释。他的声音低而轻,气力不足似的:“伏地魔……布局老谋深算,但是后继乏力了。一个自己没有办法上马打仗的人,当不了开 国的王。贵族们惧怕他,但是不信任他。他依靠恐惧去统治,身边绝对忠诚于他的只有他的情 妇——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还有那个新首相小巴蒂·克劳奇。”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必赢的,”他说,“只要我们都活着。”

只要我们都活着。

“这目标挺好的,”哈利·波特还有心情开玩笑,“不是都叫我‘活下来的男孩’吗,我保证完成任务。几点开 战?”
我说:“原定的计划是天亮,我想这个时间那……伏地魔有安排,应该不会变。”

“以后你就是‘活下来的国王’了。”德拉科说。

哈利说:“国王?国王是你的。”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还记得。”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再大声说话了。夜风呼呼地刮过来,格兰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韦斯莱的肩膀,在他的耳边悄声说着什么,使他脸上的怒意渐渐平和下去。这个夜晚比德拉科的命名日要怡人很多,其实是很合适举办晚宴,让大家露天饮酒跳舞的,可惜天一亮就要开战。我想大家也许都没有什么时间了。

德拉科突然又开口说:“对不起。”

他话音吹散在风里,不努力捕捉就无法听清,是说给自己,说给哈利·波特,还是说给我们的,我弄不明白。

不过只有哈利·波特一个人回应他。

他说:“你不要道歉。”

他们并排站着,之间的距离其实是很相近的,所以我想他就是说给哈利·波特听的了。这也很对,他对不起他的事情客观上来说有许多,一句对不起可能没有办法说清,但是德拉科肯开这个口,我觉得就很难得,这算破例。不过德拉科为哈利·波特破例,似乎已经不是稀奇事。

“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德拉科说,“证明一下我已经投诚,或者证明一下我已经背叛君临城了。”

哈利说:“你要是能把他们都气死,你就说话吧,这样我们铁定能活下来。”

德拉科就不再说话了。他做了今天晚上第无数件耸人听闻的事情:他偏过头去,够到了哈利·波特的嘴唇。

这一下星星都显得刺眼,风都显得吵。韦斯莱大张的嘴,可能就是最坏气氛的存在了。我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才知道那个德拉科命名日的夜晚,在王宫的露台上,德拉科最后是这样对哈利说的:

“疤头,我喜欢你,你听见了没有?”

“我现在听见了。”哈利·波特说。

“那就忘了吧,”德拉科说,“我是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很快就要死了,希望你不会也是这样。”

“我将活到最后,”哈利说,“我希望你也会是这样。”

战争我们赢了,这就不必细讲。童话故事都不会详细描述战争的过程,他们只会说,正战胜了邪,主角们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因为带着血腥味的文字,人们都不爱读,也不爱听。至于我所讲的这个故事呢,结局也大致相同。不过德拉科就任国王的典礼非常值得一提,人们都管他叫“小孩儿国王”,实在因为他年纪很轻,并且在年纪更轻的时候,脾气又实在是够坏。不过他们都很爱戴他,因为真相披露之后,伏地魔被当作玩弄妖术、谋杀前任国王的恶人遭到万人唾骂,婴儿像被重新供奉回神龛,其中的一部分还被更换为哈利·波特驾马佩剑的画像。值得一提的是,那画像里他的剑鞘是格兰芬多的,剑柄是斯莱特林的,每一幅都是如此。

他在就职典礼上对他的新首相说:“我不会是一位好国王。我胆小懦弱,又不算善良。”

他的新首相回答他:“你胆小懦弱,你就不会把你害怕的东西施加于你的子民;你不算善良,你就可以举起你的刀枪去歼灭你的仇敌。”

德拉科只好说:“是,我现在承认,你学会说话了。”

他在任上待到三十岁,然后他们密谋策划了一次不动声色的宫廷政变,把权柄交给了赫敏·格兰杰,造就了七大国史上第一位女王。这其中遭到的阻力全由这位才华出众、聪慧过人的女性一力摆平,而他们大张旗鼓地跑去北境结婚,还赖在守夜人的城墙上,去体验哈利一度煎熬过的生活。我不远万里给他们送去新婚贺礼——他们也就收到了寥寥几份新婚贺礼,我看见很多人家里的婴儿像又撤下来了——是格兰芬多,我在战场上又找到了它。

“你们可以换着带,”我真诚地建议道,“虽然红配绿真的很丑。”

德拉科说:“这话我想说很久了。”

然后我们一起大笑。

这是故事的全部,而我就这样对你许诺我的爱情,我亲爱的:它一定是酝酿已久,所以它来的似乎突然又猛烈;它一定是经得起考验,所以它能够让人一如既往,不忘初心;它细水长流,所以它不一定为旁人所知晓,但它一定在。

这就是大多数童话故事的模样了。

您诚挚的,   
布雷斯·扎比尼

评论(14)
热度(12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竹染轩阴 | Powered by LOFTER